【《【城市】乌鲁木齐:没有屋顶的博物馆(03.9.25)》10200字】乌鲁木齐博物馆怎么样

作文一:《【城市】乌鲁木齐:没有屋顶的博物馆(03.9.25)》10200字

二道桥子演示喀什之梦

唤醒令与新疆时间

天上的寒星还在颤抖,乌鲁木齐仍沉沉睡着,有一种高亢悠远的呼喊声便在这个城市的上空响起,穿过黎明前的黑暗,盘绕在大街小巷之间。一些人便在黑暗中起身,出了家门,循着那呼喊声而去。

城市的一部分总是先醒来,它的苏醒并不是来自于大自然的天光,而是来自那一声声神秘的呼喊。

二道桥子总是先醒来的,它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开始的。

在二道桥子,阿訇是起得最早的人。他每天站在高高的清真寺宣礼塔上,喊醒沉睡的人们,喊醒这座城市。

穆斯林们聚集到清真寺里,开始了每天的第一次祷告。就在这时,一群群牛羊被赶进乌鲁木齐南郊的屠宰场,天亮的时候冒着热气的鲜肉就挂上了市场的货架。这是一座信仰伊斯兰的城市,也是一个每天消耗大量牛羊肉的城市。穆斯林吃肉要吃鲜活的,所以牛羊们在每天天不亮的时候就被宰杀了。

在这个城市,你也许会遇到这样的怪事:你在二道桥子问一个人,几点了?他告诉你10点了,如果你相信了,说不定就误了大事。

你要是在不出3公里远的大十字问另一个,你得到的回答是:此时此刻12点。

一个城市里的两个地方用的竟是不同的时间,这在任何国家的任何城市都应该是件稀罕事。

假如你因为听从了告诉你10点钟的那个人的话而误了事的话,你千万不要去找他的麻烦,他会万分委屈地告诉你:“那是新疆时间嘛!”谁比谁更傻?在乌鲁木齐问时间,你要在后面紧跟一句:“新疆时间还是北京时间?”在乌鲁木齐,你要是接到官方一个开会的通知,或者赶火车飞机的话,你一定得遵照北京时间,但你要是去参加一个婚礼的话,那一定得问一句北京时间还是新疆时间,否则你去了可能只赶上一碗汤。

乌鲁木齐离北京太远,照耀过北京的太阳,要经过两个小时的跋涉,才能照到乌鲁木齐。因为这个时差,乌鲁木齐曾经一度用过新疆时间,后来又和北京统一起来,用了北京时间,但其他人好改,二道桥子就不好改了,它还固执地遵守着新疆时间,就像它一直难改,因为二道桥子有着二道桥子的性格。

巴扎组织起来的生活新疆

时间8点多,二道桥子临着街的所有房子的门都敞开了,二道桥子一下变成了一个大市场,活了。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满街高鼻深目的人;店铺里传出印度流行音乐超快乐的尖声,商贩用听不懂的语言叫卖着,这一切会让一个初来乍到的人产生错觉,以为来到了中亚的某个国家。

再往幽深处,不知道生存了几十年还是几百年的黄色的土泥屋,挤挤挨挨的,把街道拿捏得曲曲弯弯的,每一弯每一曲之中又藏着不同的什物。

某个拐弯处,蓝色的烟雾升上来,那烟闻起来淡淡的,有一点甜蜜的辣味,那是来自大沙漠的一种特殊的植物红柳的燃烧。循着这股烟味,一定能找到美味的烤肉。

那种烤肉的架式才叫壮观!一大排几米长的大铁炉子,一头接着一个半人多高的水壶,烧着的茶滋滋地冒着白气,一头长槽子里,炭火红红的,半米多长的铁钎上串着大块的带着骨头的肉,那肉上的油,一滴滴地掉在火里,引得火花跳跃窜动,香气四溢。

又一个拐弯处一片金光灿灿,初升的太阳被放射成千千万万,晃得人睁不开眼,叮叮当当声中,工匠们已经开始了劳作。这里是手工工厂,也是手工卖场,黄铜被加工成壶、盘等器皿,现做现卖;亮闪闪的白铁皮、黄铁皮包住木箱子,铁皮上画上复杂而妙曼的花式,再用细小的同样是亮闪闪的小钉一点一点地雕琢出来,木箱都这样被变成了“金箱子”、“银箱子”,再配上尺寸大得有点夸张的闪亮的大锁,仿佛这种箱子不是用来装平常什物的,而是阿里巴巴的藏宝箱。

再一个拐弯处是花朵绚烂,它安安静静地绽放着,主人端坐在花朵之中,看着你的到来,向你笑一笑。各种各样的地毯挂毯满地满墙都是,甚至天棚上也是,华丽得让人不知身在何处。

它们有新疆和阗传统的石榴花、宝瓶图案,懂行的人能发现它们都是手工织就,植物着色,这种古老的植物染色法在世界其他地方已经失传很久了。当然如果你想要一点现代的,那么世界地毯之都土耳其的各色地毯应有尽有。

瑞典汉学家贡纳尔·雅林1929年来到新疆的喀什,他说他感觉自己从现代回到了中世纪,他描述的喀什,就是这样一排一排敞开的店铺,铜匠把整条街弄得叮当作响;染匠把他们占据的地方染成了红黄蓝和紫色,这些颜色又东一块西一块出现在当地人的衣服上;地毯巴扎上有一个好去处,就是“和阗后宫”,在那里你可以一天、一周甚至一个月都不和主人成交一笔生意,但你可以喝茶或吃西瓜。

贡纳尔·雅林说,不管在世界上任何地方,只要闻到食品市场上淡蓝色的烟和各种各样气味混在一起的香味,就“马上会辨认出来”,常常“梦见沿着长长的巴扎小巷漫游,那里的天棚上吊下来一串一串的葡萄”。

二道桥子就是喀什的一个梦,尽管有些内容已经改变,但它的情绪、颜色和味道是一样的。

二道桥子的“子”

二道桥子的范围说小了,就是乌鲁木齐解放南路的某个段落,那里有一个叫二道桥子的市场,那里的公交汽车站也叫二道桥子。如果往大了说,把和二道桥子同一精神气质的都算在内,那它就是乌鲁木齐南门以南、南梁以北的大块地区。

这块地区就是旧时的乌鲁木齐回城。

乌鲁木齐80岁的刘荫楠老人给我们描述了旧乌鲁木齐的景象:“当时乌鲁木齐有三城,一是比较大的汉城,主要是新疆的官府和汉人的居住地,汉城之南是回城,居住着维吾尔和回民,另外还有一个满城,是当时清朝的王公贵族的居所。每天晨钟暮鼓,汉城回城开门闭门,白天开门两城相互来往贸易,晚上闭门,便相互隔绝。”现在的二道桥子就是当年的回城的中心地带,城墙虽然不再有了,但当年的情景依然:街道两旁都是敞开的铺子,南疆喀什的土布,和田的丝绸,地毯、桑皮纸,库车的疙瘩胰子,新疆各地的干鲜果,和苏联的“盖子货”还在卖,只不过新增的还有所有来自巴基斯坦、哈萨克斯坦、印度、阿拉伯的东西。

乌鲁木齐的南门现在还是分割两个世界的沟,南门之南二道桥子里有东亚西亚所有时髦的东西。南门之北的现代大商场里是昂贵的、国际任何都市都有的品牌货。

这个城市的审美观就这样被分裂并对立起来。二道桥子里最时尚的东西,过了南门可能就是最俗艳的;二道桥子里最抢手的货,过了南门就可能无人问津。

但对立的两极并不是没有交叉和沟通的,二道桥子的维吾尔时尚女郎有可能全身都是二道桥子以外的货色,除了高鼻子深眼窝之外,她们和广州上海北京的女郎没什么区别,而二道桥子以外的人喜欢一些除了二道桥子别的地方买不到的东西,比如一个羊皮手鼓,一个精致的马鞭子什么的。

乌鲁木齐建在一条漫流的河滩上,二道桥子就是架在这河上的第二道桥。

河和桥都没有什么可以细细追究的,惟有二道桥子的这个“子”值得说道。

想捉住点二道桥子的风情,就得让二道桥三个字在嘴里像蜻蜓点水样地快速掠过,把“子”重重地咬住。二道桥子发音的重点不在前三个字,而在最后的“子”上。

新疆话特别多“子”,拉条子、烤包子、杏子、梨子、洋缸子、巴郎子。洋缸子不是洋瓷茶缸,而是对妇女的称呼,巴郎子是小男孩的意思。这些都是维吾尔语,汉族人就那么生硬地借过来了,但两个语言相异的民族都听懂了。

“子”是维吾尔语中多见的,还是河西走廊汉民带来的就不得而知了,但二道桥子的“话”里,你借我的,我借你的是常有的事。

乌鲁木齐这几年觉得这个“子”字太土气了,就悄悄地改了,公共汽车上电子报站器说:“二道桥(儿)到了,下车后门走。”后面带着明显的儿化音。有点身份的人也不发那个“子”了,因为它成了一个记号,谁要是带了那个“子”,就会很快被认出是“二道桥子出来的”。

我有一个女朋友,每当有人试图侵犯她的时候,她就会说:嘿,看好了,我可是二道桥子长大的!她在这种时候,有意把那个“子”咬得特别重。

二道桥子被赋予了某种复杂的意味。二道桥子出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物。这里有国际富商,也有摆几元钱小摊的贩子;有呼风唤雨的英杰,也有潦倒的流浪汉。这里的每条小巷都深藏着些什么,连空气都是浓稠的。

大山无峰,大水无声,或许正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才使二道桥子具有某种韵味,而不是像一张崭新的纸币,抖一抖咔咔作响。

自由的商业灵魂

二道桥子敞开的店铺、支起的布棚子越来越少了,它们都被赶进了一个新修的大建筑当中。

这座建筑远看像一个巨大的堡垒,再走近一点看像个清真寺。据说为了保有新疆维吾尔建筑的特点,它的每一块砖都是特制的——特意把它们烧成塔里木沙漠的颜色,但是走进去,里面就和一般的商场差不多了,一节一节的柜台。有人说,这种按照现代商业概念的改造,伤的是二道桥子商业的精魂——自由。

这也许是二道桥的传统经典镜头:一个一前一后背着靴子,赤着脚从沙漠里走来的汉子,忽然有所发现,他抖掉身上的沙子,席地摆起一个小摊;一个蒙面的妇女,拿着自家院子里的几把奥斯曼草(妇女用来染眉的),五分钱一毛钱地卖出去。

谁都无法预测他们中间会出什么大人物,但那个沙漠来的汉子和那个家庭妇女某一天穿着西装出现在二道桥子,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因为这样的人物在二道桥子出得太多,已经见怪不怪了。

现在有人管着,你不能想摆个摊就摆个摊了。

行走为了交易,交易为了更远的行走,走到某个段落的时候,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番,交易一番。千年前横贯亚欧的几千公里的丝绸之路就是这样走出来的。

或许是秉承了丝绸之路的商业精魂,新疆维吾尔人非常具有经商天赋。家里有一个鸡蛋也愿意拿到“巴扎”(市场)上去交换,他们从经营一个小烤肉摊或干果摊开始,一不小心就成了跨国经营的国际商贩。

一个二道桥子的商人忽然不见了,那他就是出发了,他可能往东往南到了内地,北京、哈尔滨或者海南岛多到了一个卖葡萄干烤肉串的人,或者他向西,到喀什翻越了昆仑山穿越了整个西亚欧洲最后带来了德国的货物。于是二道桥子又会多了一个摊位,但这个摊位能摆多久就不好说了。

二道桥子的每条小巷每个摊位都和世界紧紧相连。

现在二道桥子还有一个夜市,在一个电影院的露天广场上,一到晚上就开市,从天黑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市场上不外是维族人的烤肉抓饭,回族人的凉面凉皮。

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啊,你知道乌鲁木齐的冬天有多冷吗?大雪铺天盖地,整个城市惟余莽莽,摄氏零下30多度,会有人冻死,但就是在这样寒冷的夜里,这些小商贩们也不会散去,一个摊位守着一盏灯一盆炉火,整个夜里也会有个把人飘荡而来。

明明知道没有生意还要坚守,他们守的是什么?一个商贩曾告诉我,商业守的就是信誉,这个夜市就是不论什么情况下,都会开着,都会有吃的。没有生意不要紧,不能坏了信誉。

就这样这个市场坚守了20多年。

乌鲁木齐的夜再怎样的黑,再怎样的大雪纷飞,那些饿着肚子的夜行者们会记着,寒冷中有一团炉火在等着他。

一座冰峰和一座城市

冰山护佑的城市

在乌鲁木齐长大的王铁南有一个梦想;登上一座雪山,从雪山之巅看一看这座城市。1998年,这个并非专业登山家的普通人终于成为第一个成功登上博格达峰顶的人。在黑暗寒冷的雪峰上,俯瞰乌鲁木齐灯火通明的星海,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温暖最美丽的城市。

王铁男从小仰望着一座冰峰长大。这个冰峰站在这个城市一条街道的尽头,好像任何一条街都是最终通向它的。早晨太阳从它的背后升起,冰峰云蒸霞蔚,变幻出无穷无尽的色彩;日落时分,冰峰一片火红,天地都暗下去了,惟有冰峰还在天上亮着,像一个沉思的圣贤。

一座冰峰和一座城市。这座冰峰就是天山的博格达峰,这座城就是乌鲁木齐。雪山就是城市的一座建筑、一个生命、一种背景、一道特殊的色彩。或者,是俯视这座城市的一个至高无上的君王。

王铁男与雪山彼此对望,时间越久,到这座山峰上去看一看的想法就越强烈。

王铁男并不是一个职业登山家,他只是新疆电视大学的一个处长,平时和所有的人一样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

有同样想法的并非王铁南一个人,1998年8月,一伙乌鲁木齐人开始了蓄谋已久的伟大行动。这群业余的登山家、博格达养大的孩子,只有一个梦,就是要做第一个登上博格达的人。十多个人只有一双登山鞋,也没有经费购置必需的登山设备,但个个情绪高涨。在简单的行囊里还装有一架小手风琴,他们有一个浪漫的想法——把人间最美的音乐带到博格达峰顶。

当时博格达峰还是一座处女峰。5445米的海拔对登山家来说只是一个平常的高度,然而这座山峰却因为冰坡陡峭、冰缝多、地形复杂而难以登顶。世界上曾经有许多登山队试图摘取首登的桂冠,但均以挫败告终。1981年,日本登山队的一名女队员掉入冰缝,人们听着冰缝中她的呼救一声声地弱下去,但却无法知道她的确切位置,眼睁睁地不能施救。她的遗体被博格达隐藏了整整15年后,才由冰川送还人间。

王铁南比她幸运得多,经过生死搏击,他们来到了海拔4700米的一个营地,第二天就要冲顶,手风琴再也背不动了。这天夜里,他们在帐篷外向山下的乌鲁木齐拉响了手风琴。稀薄的空气使手风琴和他们的嗓音都很喑哑,但是他们唱啊唱啊,几乎唱了一夜。

脚下的乌鲁木齐灯火通明,仿佛天上的一片星海,而博格达却成了我们平时仰望星海的大地:乌鲁木齐是天上的仙境,博格达是平凡的人间,原来这座城和这座山就是这样互相辉映着,互相美丽着。

王铁男说,他从来没有想到在博格达峰看到的乌鲁木齐是如此的美。在冰冷的雪峰上,他觉得乌鲁木齐是世界上最温暖最美丽的城市,他想家,想那化作了一颗小星星的属于他的家,恨不得化作一片雪花,融进乌鲁木齐的温暖里。

第二天,他们把手风琴埋在了4700米高处的雪里,登上了博格达峰顶。就在王铁男登顶后,不幸再次发生,一支装备精良的香港登山队在攀登博格达峰时3名队员失踪。王铁男帮助寻找,但博格达峰天气突变,大雪使一切搜寻都无结果,3名香港登山者永远埋藏在博格达峰的冰雪之中,遗体至今都没有找到。

博格达峰拒绝了所有的登山者,只把荣耀留给了她养育的儿子。

博格达峰使乌鲁木齐成了一座独一无二的城市,是博格达造就、养育了乌鲁木齐。天山的雄伟山脉从聚集昆仑、喀喇昆仑、天山的世界屋脊的巨大山结中挣脱,一路向北狂奔,猛地扭身向东,如一把寒光四射的剑,将新疆一劈为二。在乌鲁木齐这个位置,不知是什么力量调动起了山的全部激情,耸起一座座冰峰雪岭,万山之上傲然耸峙出天山第二高峰——博格达峰。天山一号冰川融化的雪水变成涓涓清流汇入乌鲁木齐河。乌鲁木齐所有的水,都是来自天山冰川的雪水。这里的地质属砾石沙土带,水极易渗漏,冰川潜行于地下,在乌鲁木齐城外又以泉水的形式涌出,水质清洌甘甜。

天山创造了博格达峰,生就了一号冰川,冰川养育了一条河流,河流滋润着众多的生灵,于是大地上诞生了一座城市。

无论天上地下、东南西北,从任何一个方向接近这座城市,你都会和这座直插云天的冰山雪峰迎面相撞。这是你进入这个城市的一个仪式,就像是一个信徒朝觐他们伟大的主的必行的礼仪。那座雪山一定要用它万年的冰雪洗净你远道而来的尘土,用它的千年的纯净擦亮你疲惫的眼睛,用它彻骨的寒意沉淀你心灵的灼热,然后才默默目送你走入它巨大身影下的这座城市。

穿行在森林一样的楼宇间,徜徉于充满岔路的街道中,只要你一抬头,目光都会和那座雪山相遇。所以在乌鲁木齐,你永远都不会迷失方向。

走在乌鲁木齐的街头,你不用抬头就能知道,有一座雪峰在护佑着你,护佑着这个城市。

离海洋最远的城

作为亚洲大陆的地理中心,乌鲁木齐无论从哪一个方向,离海洋的距离都在2500公里以上,世界上没有哪座城市比她离海洋更远。在一个海洋文明主导的世界,深居内陆就意味着远离文明的主流,难免落寞而寂寥。有人算过,从北京去乌鲁木齐的机票价格足以飞到美国,也可以去韩国旅游一趟。很多人也许要问:乌鲁木齐,你凭什么吸引我放弃一趟出国旅行而走近你?

公元前53年,罗马人和安息(波斯)人正在酣战。正午炽烈的阳光下,安息人忽然展开鲜艳夺目、令人眼花缭乱的军旗。一时间罗马人被刺目的光彩搞得睁不开眼,以为对方得到神助,拥有一种秘密武器。以勇猛善战著称的罗马人竟一触即溃,为此损失了3万将士。这是西方人第一次见到丝绸。后来,沿着丝绸之路,波斯商人将“价等黄金”的丝绸源源不断输往西方。

对人们来说乌鲁木齐是一个遥远的城市,这种遥远的感觉不仅仅是地理上的,还有文化上的、心理上的。

1999年,一座离乌鲁木齐最近的唐代长城烽火台被拆除了。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我看见了它最后的样子。广阔的戈壁上,无遮无拦,它立在公路北侧,几千年的风削走了它身上所有柔软的东西,剩下的泥胎变得像铁一样硬,一半的身躯已经拆掉了,露出黑暗的洞,像一个残缺的武士立在寒冷刺骨的朔风中。再北面,博格达峰沉默着,它们俩就像一对荒野的伙伴,相伴着穿越了历史的风风雨雨。如今一个就要永远地消失了,另一个显得更加冷峻、高拔和孤独。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匈奴草黄马正肥,汉家大将西出师…

…“它也许就是为唐朝诗人岑参诗中的大将军报过烽烟的烽燧,过去因为它的存在,兰新铁路特地拐了一个弯。现在因为铁路提速,铁轨要拉直,所以要拆了它。

乌鲁木齐人和这个烽燧相伴,但平时很少有人停下车去看它一眼。

现在它要永久地消失,人们忽然舍不得了,“不要历史让路”的呼声高涨。但是能决定烽燧命运的人说,新疆现在需要的是钢铁的丝绸之路。

于是,在烽燧站了几千年的位置上铺上了闪亮的钢轨,在它的另一侧建起如黑色飘带一样的高速公路。若干年后,人们就不会知道那里曾经有过烽火台,那些历史上争夺新疆的故事也将被人淡忘。

公元8世纪两个世界级大国唐朝和大食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争夺的就是对西域——现在新疆的控制权。作为中国历史上开放程度最大的国家,大唐不仅仅要领土,更主要的是为了保证中国和世界交流的重要通道——丝绸之路不被阻断。当时唐朝大军驻扎在轮台,据考证,轮台就是今乌鲁木齐市南郊17公里处的乌拉泊古城。

当时的乌鲁木齐处于丝绸之路穿越天山的要道——“白水涧道”旁:从吐鲁番出发,傍天山的一条河沟至轮台,在这片绿洲得到给养和休整之后,再向西北、西、西南进入西亚、中亚的广大地区。

从这条道路输出的丝绸倾倒了全世界,同时,不同的文化、人种在这条当时惟一联结东西方的走廊里聚首。异质文明在西域上空相撞时发出的灿烂火花,散入了新疆的绿洲,其中一点落在了乌鲁木齐。

考古学家描绘了这样一幅画卷:2000多年前,乌鲁木齐曾是车师国的一块牧场(“乌鲁木齐”在蒙古语里就是“优美的牧场”的意思),生活着一群头戴尖顶毡帽、过着牧猎生活的白种人;在他们之后,蒙古人又来到这里。乌鲁木齐地区在公元11世纪前曾流行佛教,直到伊斯兰教徒圣战一把火烧了交河故城,佛教文明才开始凋落。

历史渐渐被现实所覆盖,但是总有一些东西会沉淀下来,嵌入乌鲁木齐的性格当中,成为这个城市的一种原色,一种格调。今天,当你走进乌鲁木齐,从那些高鼻深目蓝睛的眉宇间,你或许能感到一条绵延几千年时隐时现的血脉;穿行于街肆中,你会被皮芽子(洋葱)、孜然的异香熏醉,那是乌鲁木齐的体香;看到维吾尔妇女穿的艾得丽斯,你会惊讶于中原的丝绸到了这里会演绎出如此浪漫的变种;在二道桥子市场里的英吉沙刀具摊上弹剑细听,你会听到一种漠风拍窗的啸音;还有从南梁老街雕梁画栋的民居散发出来的深受古希腊影响的犍陀罗艺术遗风,从当地人旋转的舞蹈中隐约可见的佛教壁画飞天的身姿,从街上小抓饭馆里传出的十二木卡姆的丽音中流露出的丝丝古代阿拉伯的忧郁……

这些都是若有若无说不清道不明的,但它能让你沉醉。

有了这些乌鲁木齐就有了自己的风格,和同处于大西北的西安、兰州、银川、西宁都不同。如果你想感受一点超出常识的东西,只有到乌鲁木齐。

民族交融之城

乌鲁木齐也许是最色彩斑斓的城市:在这里居住着13个民族,流动人口数量在全中国的城市中仅次于北京。乌鲁木齐人个个都是语言天才,跳舞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

初到乌鲁木齐的人,大概只能分出两种人:玉门关内的汉族人,或是少数民族。而一个久居乌鲁木齐的人可以根据长相,一眼看出谁是什么民族:维吾尔族高鼻深目,男子大胡子卷头发英俊潇洒,女子长裙飘飘善歌善舞;哈萨克皮肤红亮颧骨很高,浑身上下透着质朴;塔吉克是白种人,长着鹰一样的鼻子和湛蓝的眼睛……

在乌鲁木齐,开会必须有翻译,街上所有的招牌都用两种文字书写,一份《新疆日报》有维、哈、蒙等五种版本,新疆电视台也用三种语言播出,其中一个节目就是每天教市民一句维吾尔语。乌鲁木齐人个个都是语言天才,一个人同时能说三五种语言并不稀奇。城里分少数民族和汉族两种学校,有些少数民族的孩子从小就上汉族的学校,这些漂亮的孩子见了汉族人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在家里说本民族的话,可以进入几种不同的文化生活。汉族人也是如此,他们能同时说几种语言,有一大堆各族朋友。不同民族的人围着一只大锅吃整只的羊,只用一只碗喝酒,你干了,再传给下一个人。彼此的胸怀都是敞开的,话不多,却心领神会,惟一的表达就是酒喝得很多。

民族多了习俗也多,乌鲁木齐人的节日都比内地多。除了春节、五一、十一等公众休假,还有自己的古尔邦节、肉孜节。汉族人过节的时候,少数民族到汉族人家里去串门,古尔邦节的时候,汉族人到少数民族朋友家里去拜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乌鲁木齐是一个没有屋顶的博物馆,各民族色彩斑斓的文化在这里尽情地展示、陈列。

维吾尔人家里四壁挂满华丽的地毯,即便外表很不起眼的房子,屋内都装饰得像阿拉伯的王宫,令人大吃一惊;哈萨克人的家里挂一把鞭子,那是他们的吉祥之物,也代表家中男主人的威严;回族人的家满庭院都是花,窗台上墙头上院子里,一切地方都被种上了花,而房间里则洁净得一尘不染。

乌鲁木齐人没有酒不相聚,没有音乐不相聚,没有舞蹈也不叫相聚。几个人在一起就会舞蹈起来,跳舞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至于舞姿,谁会在乎呢?所以乌鲁木齐的餐馆都是吃、歌、舞一体的。尽管餐馆是不同的民族的人开的,经营的内容也不一样,比如维吾尔的餐馆以羊肉为主,哈萨克的餐馆里有大块的马肉、马奶酒和酸奶,回族人的餐馆是粉汤、油香,但所有的餐馆都有一块空地,席至一半的时候,歌舞就开始了。一开始是餐馆请来的人表演,渐渐地,手鼓和热瓦甫琴的声音让人血往上涌,于是就餐者坐不住了,踏着鼓点跳起来,去掉了所有的面具,丢掉了羞涩和矜持,毫无保留地尽情狂欢。这种情景和境界在儒家文化的氛围里很少出现,但在乌鲁木齐却是常态。

管你是温软的南方人,还是粗放的北方人,进入这个城的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了,打上乌鲁木齐的烙印。你会变成一个宽容、豪放、善于接纳和学习的人,一个豁达、快乐和幽默的人,面对变化有一种从容,就连你的骨骼也会放大,嗓音会变粗,举止的幅度也很夸张。天南的海北的,每一种人融入乌鲁木齐就会给这个边城抹上一道属于他自己的色彩。

乌鲁木齐是一个宽容、融会、吸纳百川的城。整整八年,我一个异乡人,爱着这混血的城,为我注入新血液的城,我的双脚长出了一点根,而目光时常高过鹰的翅膀,高过博格达耀眼的雪冠……

创造神话的城

它被叫做美丽的牧场青草疯长成楼群一顶顶的毡房突然膨胀为城市乌鲁木齐的确如诗中所说,在200年里由一片青青牧场长成一座城市,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跨入了商业社会。

清朝翰林院侍读学士纪晓岚1769年被流放到新疆,乌鲁木齐给他留下了这样的印象:“到处歌舞到处花,塞桓此地擅繁华”。那时新疆刚刚平定,乌鲁木齐老城已筑成三年,有一个乾隆钦定的城名“迪化”。

作为戍边屯垦之城,乌鲁木齐当时的格局是一个大大的“田”字,中心大十字南北东西四条大道通向四个城门。当时的新疆被清政府称为西域新疆,首府设在伊犁,乌鲁木齐作为一个扼天山南北路的屯垦中心,主管南疆事务。

纪晓岚看到的乌鲁木齐正是它的繁荣安定时期,在以后的100多年中,新疆饱受内乱外侵,几乎没有宁日。19世纪70年代沙俄扶持阿古柏叛乱,出兵强占伊犁。这时的大清已国力衰弱,李鸿章等认为自从乾隆平定新疆100年来,每年都要花费数百万两的银饷,新疆是个填不满的窟窿,不如放弃。只有左宗棠力主出兵,他挥师西进收复乌鲁木齐后,以这里为基地收复新疆的南北疆。收回伊犁后,在左宗棠力主下1884年新疆建省,定乌鲁木齐为省会,新疆的政治文化中心从和沙俄直接对峙的伊犁迁到新疆内地。左宗棠的湘军在战后就地转入了屯垦,成为建省之后乌鲁木齐的第一批开拓者。

今天在乌鲁木齐的人民广场中心,人们可以看到一座纪念1949年解放军进疆的纪念碑。1949年秋,解放军十万大军和平解放新疆,随即就地转业,开始屯垦戍边。如今在乌鲁木齐光明路上还有一个站着岗哨的大院,这就是新疆屯垦的总部——兵团司令部,全国以兵团建制存在的惟有新疆。

在游牧转为屯垦的同时,乌鲁木齐的现代商业也在悄悄生长。

80岁的刘荫楠老人祖籍天津杨柳青,他的爷爷就是跟着左宗棠大军,挑着货郎担随军做生意,从天津一步步走到乌鲁木齐,然后又随南征大军到塔克拉玛干沙漠之南的巴楚,并在那里定居下来,一住就是30年。中间回了一趟家,就有了刘老先生的父亲。刘老的父亲长到20岁还未见过爹,便又挑着货郎担走新疆,一边做生意一边寻亲。在巴楚,父子俩相见不相识,直到儿子叫出父亲的乳名这才相认。

新疆现在是全国拥有边境通商口岸最多的省区,和8个国家接壤,有15个通商口岸。其中乌鲁木齐是最大的通商口岸,有横穿亚欧的国际铁路,50多条飞往世界各地的国际航线。乌鲁木齐人正为离海洋最远而发愁时,一转身却发现自己是中国离欧洲最近的城市,拥有数不清的商机。设在乌鲁木齐边疆宾馆的边贸市场,最热闹的季节每天都有几架包机从周边国家飞来,一大批哈萨克斯坦、俄罗斯的商贩拥入这个市场,进行疯狂采购,然后大包小包地再飞回去,他们从这里能买到中国各地的所有商品。

乌鲁木齐真正长成一个现代商贸城市,大约也就是近30年的事。这就像一场梦,所以有人说乌鲁木齐是一个创造神话的城市。(编辑:张颖)

作文二:《【生活导向美丽新疆】乌鲁木齐市博物馆》1400字

乌鲁木齐市博物馆

乌鲁木齐文庙座落在市区前进路,自治区党校北侧,文庙是全疆唯一一处保存完整的清代风格庙宇建筑群,它靠街而立,门前杨树成行,绿业成荫。 乌鲁木齐文庙原系上帝庙,后监修于民国十一年(1922年),主祭上帝,配享孔子。1945年改修为孔子大成殿,1979年公布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1988-1990年国家投资百万元落架维修,现为乌鲁木齐市博物馆馆址。

新疆乌鲁木齐市博物馆,馆址在乌鲁木齐市前进路15号(文庙) 。邮编:830002 乌鲁木齐市博物馆于1991年9月8日首次预展开放。隶属乌鲁木齐市文化局。受自治区文化厅文物处统一管理。乌鲁木齐市博物馆于1985年10月16日批准筹备,1989年11月27日,批准正式成立,与乌鲁木齐市文物保护管理所合署办公,一套人马,两块牌子。 该馆馆舍是利用原有文庙古建设群改建而成,占地面积2800平方米,建筑面积1000平方米。该建筑是乌鲁木齐现存比较完整的唯一的清代风格庙宇建筑群。此庙原系上帝庙,监修于民国十一年(1922),主祭上帝,配享孔子。

乌鲁木齐在准噶尔蒙古语中是“优美的牧场”之意。它位于天山北麓草原地带,东临天山东段最高峰——博格达峰,南依连绵千里的天山林带,西、北紧靠准噶尔盆地,环山带水,沃野广袤,是西域著名的“耕凿弦诵之产,歌舞游冶之地”。

乌鲁木齐尚未建成之前,是一片优美的牧场,汉代西域都护府开始派兵在此屯田,隋代始有“互市”活动。公元702年,唐朝在此驻军屯田,修筑城堡,渐渐成丝绸之路北道必经之地。清朝初年,旧城毁于战火。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清廷筑建新城,命名“迪化”。1884年新疆建行省,迪化作省会。1945年建市,1953年改用乌鲁木齐原称。现在,乌鲁木齐是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的首府,是全区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

经过各族人民的辛勤建设,乌鲁木齐现在是一座拥有现代化工业、民族传统工业和现代化商贸、经济体系的亚洲中部大都市。它是中国西部的“空中门户”,有50多条航线通往国内外;加上中国连云港经新疆、中亚至荷兰鹿特丹的新欧亚大陆桥的全线贯通,乌鲁木齐再次成为“新丝绸之路”上的枢纽,承当着重要的作用。

乌鲁木齐不仅是新丝路的交通枢纽,还是新疆的交通枢纽。公共汽车遍及市区及郊区,长途汽车通向全疆绝大部分地区,形成新疆公路网。铁路通向南疆、北疆,并直达北京、上海、西安、郑州等地。民航机飞往北京、上海、广州,小型飞机可飞往喀什等自治州内中小城市。

乌鲁木齐市是亚欧大陆腹地,以自然风光、民族风貌、旅游购物、风味佳肴而引以自豪。乌鲁木齐市东望博格达冰峰,南靠喀拉乌成山地,有银装素裹的冰晶雪原风光,云杉冷杉原始森林的海洋,森林上下缘是绿草如茵的草场。穿过城镇绿洲带,便进入沙漠的瀚海,是荒漠风光旅游的天然乐园。市内有红山、雅玛里克山东西对峙;四周是独特的自然景观,东有高山、冰川、雪原,南有森林、草原、瀑布,西有戈壁、草原,北有沙漠瀚海景观。城市中可领略多民族的风情、博物馆、展览馆、影剧院、现代化设备齐全的五星级宾馆、酒店,还有琳琅满目的民族手工艺品、名、优、特产,样样齐全。著名游览点有天池、南山风景区、天山一号冰川、红山宝塔、人民公园、民族巴扎、陕西大寺、塔塔尔清真寺、水磨沟、乌拉泊古城,以及市博物馆等。

乌鲁木齐市博物馆陈列充分反映了乌鲁木齐地方特色及文庙特点。初步成为一所综合性地方博物馆。

该馆馆藏文物近70件、标本近百件。

作文三:《新疆首座地下遗址博物馆开工 - 乌鲁木齐信息港》600字

新疆首座地下遗址博物馆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