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长第五》2000字] 公冶长第五1到7

作文一:《公冶长第五》2000字

【本篇引语】

本篇共计28章,内容以谈论仁德为主。在本篇里,孔子和他的弟子们从各个侧面探讨仁德的特征。此外,本篇著名的句子有“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听其言而观其行”;“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三思而后行”等。这些思想对后世产生过较大影响。

【原文】

5•1 子谓公冶长(1),“可妻也。虽在缧绁(2)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3)妻之。”

【注释】

(1)公冶长:姓公冶名长,齐国人,孔子的弟子。

(2)缧绁:音léi xiè,捆绑犯人用的绳索,这里借指牢狱。

(3)子:古时无论儿、女均称子。

【译文】

孔子评论公冶长说:“可以把女儿嫁给他,他虽然被关在牢狱里,但这并不是他的罪过呀。”于是,孔子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

【评析】

在这一章里,孔子对公冶长作了较高评价,但并未说明究竟公冶长做了哪些突出的事情,不过从本篇所谈的中心内容看,作为公冶长的老师,孔子对他有全面了解。孔子能把女儿嫁给他,那么公冶长至少应具备仁德。这是孔子一再向他的学生提出的要求。

【原文】

5•2 子谓南容(1),“邦有道(2),不废(3);邦无道,免于刑戮(4)。”以其兄之子妻之。

【注释】

(1)南容:姓南宫名适(音kuò),字子容。孔子的学生,通称他为南容。

(2)道:孔子这里所讲的道,是说国家的政治符合最高的和最好的原则。

(3)废:废置,不任用。

(4)刑戮:刑罚。

【译文】

孔子评论南容说:“国家有道时,他有官做;国家无道时,他也可以免去刑戮。”于是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他。

【评析】

本章里,孔子对南容也作了比较高的评价,同样也没有讲明南容究竟有哪些突出的表现。当然,他能够把自己的侄女嫁给南容,也表明南容有较好的仁德。

【原文】

5•3 子谓子贱(1),君子哉若人(2),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3)。”

【注释】

(1)子贱:姓宓(音fú)名不齐,字子贱。生于公元前521年,比孔子小49岁。

(2)若人:这个,此人。

(3)斯焉取斯:斯,此。第一个“斯”指子贱,第二个“斯”字指子贱的品德。

孔子评论子贱说:“这个人真是个君子呀。如果鲁国没有君子的话,他是从哪里学到这种品德的呢?”

【评析】

孔子在这里称子贱为君子。这是第一个层次,但接下来说,鲁国如无君子,子贱也不可能学到君子的品德。言下之意,是说他自己就是君子,而子贱的君子之德是由他一手培养的。

【原文】

5•4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1)也。”

【注释】

(1)瑚琏:古代祭祀时盛粮食用的器具。

【译文】

子贡问孔子:“我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你呀,好比一个器具。”子贡又问:“是什么器具呢?”孔子说:“是瑚琏。”

【评析】

孔子把子贡比作瑚琏,肯定子贡有一定的才能,因为瑚琏是古代祭器中贵重而华美的一种。但如果与上二章联系起来分析,可见孔子看不起子贡,认为他还没有达到“君子之器”那样的程度,仅有某一方面的才干。

【原文】

5•5 或曰:“雍(1)也仁而不佞(2)。”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3),屡憎于人,不知其仁(4)。焉用佞?”

【注释】

(1)雍:姓冉名雍,字仲弓,生于公元前522年,孔子的学生。

(2)佞:音nìng,能言善辩,有口才。

(3)口给:言语便捷、嘴快话多。

(4)不知其仁:指有口才者有仁与否不可知。

【译文】

有人说:“冉雍这个人有仁德但不善辩。”孔子说:“何必要能言善辩呢?靠伶牙利齿和人辩论,常常招致别人的讨厌,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仁,但何必要能言善辩呢?”

【评析】

孔子针对有人对冉雍的评论,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人只要有仁德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能言善辩,伶牙利齿,这两者在孔子观念中是对立的。善说的人肯定没有仁德,而有仁德者则不必有辩才。要以德服人,不以嘴服人。

【原文】

5•6 子使漆雕开(1)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2)。

【注释】

(1)漆雕开:姓漆雕名开,字子开,一说字子若,生于公元前540年,孔子的门徒。

(2)说:音yuè,同“悦”。

孔子让漆雕开去做官。漆雕开回答说:“我对做官这件事还没有信心。”孔子听了很高兴。

【评析】

孔子的教育方针是“学而优则仕”,学到知识,就要去做官,他经常向学生灌输读书做官的思想,鼓励和推荐他们去做官。孔子让他的学生漆雕开去做官,但漆雕开感到尚未达到“学而优”的程度,急于做官还没有把握,他想继续学礼,晚点去做官,所以孔子很高兴。

【原文】

5•7 子曰:“道不行,乘桴(1)浮于海,从(2)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注释】

(1)桴:音fū,用来过河的木筏子。

(2)从:跟随、随从。

【译文】

孔子说:“如果我的主张行不通,我就乘上木筏子到海外去。能跟从我的大概只有仲由吧!”子路听到这话很高兴。孔子说:“仲由啊,好勇超过了我,其他没有什么可取的才能。”

【评析】

孔子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极力推行他的礼制、德政主张。但他也担心自己的主张行不通,打算适当的时候乘筏

作文二:《公冶长第五》1100字

公冶長第五

子謂公冶長,可妻也,雖在縲絏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子謂子賤,君子哉若

人,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

子貢問曰:賜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    何器也?曰:瑚璉也。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

禦人以口給,屢憎於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子使漆雕開仕。對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說。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

由與?子路聞之喜。子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

孟武伯問: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問。子曰:由也,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

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帶立於朝,可使與賓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子謂子貢曰:女與回

也孰愈?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一以知十,賜也聞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與女弗如也。 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于予與

何誅!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

子曰:吾未見剛者。或對曰:申棖。子曰:棖也欲,焉得剛?

子貢曰: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吾亦欲無加諸人。子曰:賜也,非爾所及也。

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

子路有聞,未之能行,唯恐有聞。

子貢問曰:孔文子何以謂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 子謂子產,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

其事上也敬,其養民也惠,其使民也義。 子曰: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 子曰:臧文仲居蔡,山節藻棁,何如其知也?

子張問曰:令尹子文

三仕為令尹,無喜色。三已之,無慍色。舊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崔子弑其君,陳文子有馬十乘,棄而違之。

至於他邦,則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之一邦。又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季文子三思而後行。

子聞之曰:再,斯可矣!

子曰:甯武子,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子在陳曰:歸與!歸與!吾党之小子狂

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子曰:伯夷、叔齊,不念舊惡,怨是用希。

子曰:孰謂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諸其鄰而與之。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

顏淵、季路侍。子曰:盍各言爾志。子路曰:願車馬,衣輕裘,與

朋友共,敝之而無憾。顏淵曰:願無伐善,無施勞。子路曰:願聞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

子曰:已矣乎!吾未見能見其過,而內自

訟者也。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如丘之好學也。

作文三:《公冶长第五》1200字

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也。‛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知也。‛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子曰:‚枨也欲,焉得刚。‛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

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子曰:‚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

子曰:‚臧文仲居蔡,山节藻棁,何如其知也。‛

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崔子弑齐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

子曰:‚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子在陈,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 子曰:‚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诸其邻而与之。‛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子曰:‚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

作文四:《公冶长第五》1200字

公冶長第五

1.子謂公冶長,「可妻也。雖在縲絏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2.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3.子謂子賤,「君子哉若人!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

4.子貢問曰:「賜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璉也。」

5.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給,屢憎於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6.子使漆雕開仕。對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說。

7.子曰:「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由與?」子路聞之喜。子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

8.孟武伯問:「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問。子曰:「由也,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帶立於朝,可使與賓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9.子謂子貢曰:「女與回也,孰愈?」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一以知十,賜也聞一知二。」子曰:「弗如也,吾與女,弗如也。」

10.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於予與何誅?」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

11.子曰:「吾未見剛者。」或對曰:「申棖。」子曰:「棖也慾,焉得剛?」

12.子貢曰:「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吾亦欲無加諸人。」子曰:「賜也,非爾所及也。」

13.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

14.子路有聞,未之能行,唯恐有聞。

15.子貢問曰:「孔文子何以謂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

16.子謂子產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養民也惠,其使民也義。

17.子曰:「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

18.子曰:「藏文仲居蔡,山節藻梲,何如其知也?」

19.子張問曰:「令尹子文三仕為令尹,無喜色;三已之,無慍色。舊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崔子弒齊君,陳文子有馬十乘,棄而違之。至於他邦,則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之一邦,則又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子曰:「未知,焉得仁?」

20.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子聞之,曰:「再斯可矣。」

21.子曰:「甯武子,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22.子在陳曰:「歸與!歸與!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23.子曰:「伯夷叔齊,不念舊惡,怨是用希。」

24.子曰:「孰謂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諸其鄰而與之。」

25.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

26.顏淵、季路侍。子曰:「盍各言爾志?」子路曰:「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顏淵曰:「願無伐善,無施勞。」子路曰:「願聞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

27.子曰:「已矣乎!吾未見能見其過,而內自訟者也。」

28.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學也。」

作文五:《公冶长第五》1200字

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

曰:“何器也?”曰:“瑚琏也。”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不知其仁,焉用佞?”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

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

“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

“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知也。”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子曰:“枨也欲,焉得刚。”

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

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子曰:“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子曰:“臧文仲居蔡,山节藻棁,何如其知也。”

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崔子弑齐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

子曰:“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子在陈,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子曰:“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诸其邻而与之。”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

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

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子曰:“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

作文六:《05公冶长篇第五》9300字

公冶长篇第五

【本篇引语】

本篇共计28章,内容以谈论仁德为主。在本篇里,孔子和他的弟子们从各个侧面探讨仁德的特征。此外,本篇著名的句子有“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听其言而观其行”;“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三思而后行”等。这些思想对后世产生过较大影响。

【原文】

5·1 子谓公冶长(1),“可妻也。虽在缧绁(2)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3)妻之。”

【注释】

(1)公冶长:姓公冶名长,齐国人,孔子的弟子。

(2)缧绁:音léi xiè,捆绑犯人用的绳索,这里借指牢狱。

(3)子:古时无论儿、女均称子。

【译文】

孔子评论公冶长说:“可以把女儿嫁给他,他虽然被关在牢狱里,但这并不是他的罪过呀。”于是,孔子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

【评析】

在这一章里,孔子对公冶长作了较高评价,但并未说明究竟公冶长做了哪些突出的事情,不过从本篇所谈的中心内容看,作为公冶长的老师,孔子对他有全面了解。孔子能把女儿嫁给他,那么公冶长至少应具备仁德。这是孔子一再向他的学生提出的要求。

【原文】

5·2 子谓南容(1),“邦有道(2),不废(3);邦无道,免于刑戮(4)。”以其兄之子妻之。

【注释】

(1)南容:姓南宫名适(音kuò),字子容。孔子的学生,通称他为南容。

(2)道:孔子这里所讲的道,是说国家的政治符合最高的和最好的原则。

(3)废:废置,不任用。

(4)刑戮:刑罚。

【译文】

孔子评论南容说:“国家有道时,他有官做;国家无道时,他也可以免去刑戮。”于是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他。

【评析】

本章里,孔子对南容也作了比较高的评价,同样也没有讲明南容究竟有哪些突出的表现。当然,他能够把自己的侄女嫁给南容,也表明南容有较好的仁德。

【原文】

5·3 子谓子贱(1),君子哉若人(2),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3)。”

【注释】

(1)子贱:姓宓(音fú)名不齐,字子贱。生于公元前521年,比孔子小49岁。

(2)若人:这个,此人。

(3)斯焉取斯:斯,此。第一个“斯”指子贱,第二个“斯”字指子贱的品德。

【译文】

孔子评论子贱说:“这个人真是个君子呀。如果鲁国没有君子的话,他是从哪里学到这种品德的呢?”

【评析】

孔子在这里称子贱为君子。这是第一个层次,但接下来说,鲁国如无君子,子贱也不可能学到君子的品德。言下之意,是说他自己就是君子,而子贱的君子之德是由他一手培养的。

【原文】

5·4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琏(1)也。”

【注释】

(1)瑚琏:古代祭祀时盛粮食用的器具。

【译文】

子贡问孔子:“我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你呀,好比一个器具。”子贡又问:“是什么器具呢?”孔子说:“是瑚琏。”

【评析】

孔子把子贡比作瑚琏,肯定子贡有一定的才能,因为瑚琏是古代祭器中贵重而华美的一种。但如果与上二章联系起来分析,可见孔子看不起子贡,认为他还没有达到“君子之器”那样的程度,仅有某一方面的才干。

【原文】

5·5 或曰:“雍(1)也仁而不佞(2)。”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3),屡憎于人,不知其仁(4)。焉用佞?”

【注释】

(1)雍:姓冉名雍,字仲弓,生于公元前522年,孔子的学生。

(2)佞:音nìng,能言善辩,有口才。

(3)口给:言语便捷、嘴快话多。

(4)不知其仁:指有口才者有仁与否不可知。

【译文】

有人说:“冉雍这个人有仁德但不善辩。”孔子说:“何必要能言善辩呢?靠伶牙利齿和人辩论,常常招致别人的讨厌,这样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仁,但何必要能言善辩呢?”

【评析】

孔子针对有人对冉雍的评论,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人只要有仁德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能言善辩,伶牙利齿,这两者在孔子观念中是对立的。善说的人肯定没有仁德,而有仁德者则不必有辩才。要以德服人,不以嘴服人。

【原文】

5·6 子使漆雕开(1)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2)。

【注释】

(1)漆雕开:姓漆雕名开,字子开,一说字子若,生于公元前540年,孔子的门徒。

(2)说:音yuè,同“悦”。

【译文】

孔子让漆雕开去做官。漆雕开回答说:“我对做官这件事还没有信心。”孔子听了很高兴。

【评析】

孔子的教育方针是“学而优则仕”,学到知识,就要去做官,他经常向学生灌输读书做官的思想,鼓励和推荐他们去做官。孔子让他的学生漆雕开去做官,但漆雕开感到尚未达到“学而优”的程度,急于做官还没有把握,他想继续学礼,晚点去做官,所以孔子很高兴。

【原文】

5·7 子曰:“道不行,乘桴(1)浮于海,从(2)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注释】

(1)桴:音fū,用来过河的木筏子。

(2)从:跟随、随从。

【译文】

孔子说:“如果我的主张行不通,我就乘上木筏子到海外去。能跟从我的大概只有仲由吧!”子路听到这话很高兴。孔子说:“仲由啊,好勇超过了我,其他没有什么可取的才能。”

【评析】

孔子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极力推行他的礼制、德政主张。但他也担心自己的主张行不通,打

算适当的时候乘筏到海外去。他认为子路有勇,可以跟随他一同前去,但同时又指出子路的不足乃在于仅有勇而已。

【原文】

5·8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1)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2),百乘之家(3),可使为之宰(4)也,不知其仁也。”“赤(5)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6),可使与宾客(7)言也,不知其仁也。”

【注释】

(1)赋:兵赋,向居民征收的军事费用。

(2)千室之邑,邑是古代居民的聚居点,大致相当于后来城镇。有一千户人家的大邑。

(3)百乘之家:指卿大夫的采地,当时大夫有车百乘,是采地中的较大者。

(4)宰:家臣、总管。

(5)赤:姓公西名赤,字子华,生于公元前509年,孔子的学生。

(6)束带立于朝:指穿着礼服立于朝廷。

(7)宾客:指一般客人和来宾。

【译文】

孟武伯问孔子:“子路做到了仁吧?”孔子说:“我不知道。”孟武伯又问。孔子说:“仲由嘛,在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里,可以让他管理军事,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了仁。”孟武伯又问:“冉求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冉求这个人,可以让他在一个有千户人家的公邑或有一百辆兵车的采邑里当总管,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了仁。”孟武伯又问:“公西赤又怎么样呢?”孔子说:“公西赤嘛,可以让他穿着礼服,站在朝廷上,接待贵宾,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了仁。”

【评析】

在这段文字中,孔子对自己的三个学生进行评价,其评价标准就是“仁”。他说,他们有的可以管理军事,有的可以管理内政,有的可以办理外交。在孔子看来,,他们虽然各有自己的专长,但所有这些专长都必须服务于礼制、德治的政治需要,必须以具备仁德情操为前提。实际上,他把“仁”放在更高的地位。

【原文】

5·9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1)?”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2),赐也闻一以知二(3)。”子曰:“弗如也。吾与(4)女弗如也。”

【注释】

(1)愈:胜过、超过。

(2)十:指数的全体,旧注云:“一,数之数;十,数之终。”

(3)二:旧注云:“二者,一之对也。”

(4)与:赞同、同意。

【译文】

孔子对子贡说:“你和颜回两个相比,谁更好一些呢?”子贡回答说:“我怎么敢和颜回相比呢?颜回他听到一件事就可以推知十件事;我呢,知道一件事,只能推知两件事。”孔子说:“是不如他呀,我同意你说的,是不如他。”

【评析】

颜回是孔子最得意的学生之一。他勤于学习,而且肯独

立思考,能做到闻一知十,推知全体,融汇贯通。所以,孔子对他大加赞扬。而且,希望他的其他弟子都能像颜回那样,刻苦学习,举一反三,由此及彼,在学业上尽可能地事半功倍。

【原文】

5·10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1)之墙不可杇(2)也,于予与何诛(3)!”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4)改是。”

【注释】

(1)粪土:腐土、脏土。

(2)杇:音wū,抹墙用的抹子。这里指用抹子粉刷墙壁。

(3)诛:意为责备、批评。

(4)与:语气词。

【译文】

宰予白天睡觉。孔子说:“腐朽的木头无法雕刻,粪土垒的墙壁无法粉刷。对于宰予这个人,责备还有什么用呢?”孔子说:“起初我对于人,是听了他说的话便相信了他的行为;现在我对于人,听了他讲的话还要观察他的行为。在宰予这里我改变了观察人的方法。”

【评析】

孔子的学生宰予白天睡觉,孔子对他大加非难。这件事并不似表面所说的那么简单。结合前后篇章有关内容可以看出,宰予对孔子学说存有异端思想,所以受到孔子斥责。此外,孔子在这里还提出判断一个人的正确方法,即听其言而观其行。

【原文】

5·11 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1)。”子曰:“枨也欲,焉得刚?”

【注释】

(1)申枨:枨,音chéng。姓申名枨,字周,孔子的学生。

【译文】

孔子说:“我没有见过刚强的人。”有人回答说:“申枨就是刚强的。”孔子说:“申枨这个人欲望太多,怎么能刚强呢?”

【评析】

孔子向来认为,一个人的欲望多了,他就会违背周礼。从这一章来看,人的欲望过多不仅做不到“义”,甚至也做不到“刚”。孔子不普遍地反对人们的欲望,但如果想成为有崇高理想的君子,那就要舍弃各种欲望,一心向道。

【原文】

5·12 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

【译文】

子贡说:“我不愿别人强加于我的事,我也不愿强加在别人身上。”孔子说:“赐呀,这就不是你所能做到的了。”

【原文】

5·13 子贡曰:“夫子之文章(1),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2)与天道(3),不可得而闻也。”

【注释】

(1)文章:这里指孔子传授的诗书礼乐等。

(2)性:人性。《阳货篇》第十七中谈到性。

(3)天道:天命。《论语》书中孔子多处讲到天和命,但不见有孔子关于天道的言论。

【译文】

子贡说:“老师讲授的礼、乐、诗、书的知识,依靠耳闻是能够学到的;老师讲授的人性和天道的理论,依靠耳闻是不

能够学到的。”

【评析】

在子贡看来,孔子所讲的礼乐诗书等具体知识是有形的,只靠耳闻就可以学到了,但关于人性与天道的理论,深奥神秘,不是通过耳闻就可以学到的,必须从事内心的体验,才有可能把握得住。

【原文】

5·14 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

【译文】

子路在听到一条道理但没有能亲自实行的时候,惟恐又听到新的道理。

【原文】

5·15 子贡问曰:“孔文子(1)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2)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注释】

(1)孔文子:卫国大夫孔圉(音yǔ),“文”是谥号,“子”是尊称。

(2)敏:敏捷、勤勉。

【译文】

子贡问道:“为什么给孔文子一个‘文’的谥号呢?”孔子说:“他聪敏勤勉而好学,不以向他地位卑下的人请教为耻,所以给他谥号叫‘文’。”

【评析】

本章里,孔子在回答子贡提问时讲到“不耻下问”的问题。这是孔子治学一贯应用的方法。“敏而好学”,就是勤敏而兴趣浓厚地发愤学习。“不耻下问”,就是不仅听老师、长辈的教导,向老师、长辈求教,而且还求教于一般看来不如自己知识多的一切人,而不以这样做为可耻。孔子“不耻下问”的表现:一是就近学习自己的学生们,即边教边学,这在《论语》书中有多处记载。二是学于百姓,在他看来,群众中可以学的东西很多,这同样可从《论语》书中找到许多根据。他提倡的“不耻下问”的学习态度对后世文人学士产生了深远影响。

【原文】

5·16 子谓子产(1)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

【注释】

(1)子产:姓公孙名侨,字子产,郑国大夫,做过正卿,是郑穆公的孙子,为春秋时郑国的贤相。

【译文】

孔子评论子产说:他有君子的四种道德:“他自己行为庄重,他事奉君主恭敬,他养护百姓有恩惠,他役使百姓有法度。”

【评析】

本章孔子讲的君子之道,就是为政之道。子产在郑简公、郑定公之时执政22年。其时,于晋国当悼公、平公、昭公、顷公、定公五世,于楚国当共王、康王、郏敖、灵王、平王五世,正是两国争强、战乱不息的时候。郑国地处要冲,而周旋于这两大国之间,子产却能不低声下气,也不妄自尊大,使国家得到尊敬和安全,的确是中国古代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和外交家。孔子对子产的评价甚高,认为治国安邦就应当具有子产的这四种道德。

【原文】

5·17 子曰:“晏平仲(1)善与人交,久而敬之(2)。”

【注释】

(1)晏平仲:齐国的贤大夫,名婴。《史记》卷六十二有他的传。“平”是他

的谥号。

(2)久而敬之:“之”在这里指代晏平仲。

【译文】

孔子说:“晏平仲善于与人交朋友,相识久了,别人仍然尊敬他。”

【评析】

孔子在这里称赞齐国大夫晏婴,认为他与人为善,能够获得别人对他的尊敬,这是很不容易的。孔子这里一方面是对晏婴的称赞,另一方面则是希望他的学生,向晏婴学习,做到“善与人交”,互敬互爱,成为有道德的人。

【原文】

5·18 子曰:“臧文仲(1)居蔡(2),山节藻棁(3),何如其知也!”

【注释】

(1)臧文仲:姓臧孙名辰,“文”是他的谥号。因不遵守周礼,被孔子指责为“不仁”、“不智”。

(2)蔡:国君用以占卜的大龟。蔡这个地方产龟,所以把大龟叫做蔡。

(3)山节藻棁:节,柱上的斗拱。棁,音zhuō,房梁上的短柱。把斗拱雕成山形,在棁上绘以水草花纹。这是古时装饰天子宗庙的做法。

【译文】

孔子说:“臧文仲藏了一只大龟,藏龟的屋子斗拱雕成山的形状,短柱上画以水草花纹,他这个人怎么能算是有智慧呢?”

【评析】

臧文仲在当时被人们称为“智者”,但他对礼则并不在意。他不顾周礼的规定,竟然修建了藏龟的大屋子,装饰成天子宗庙的式样,这在孔子看来就是“越礼”之举了。所以,孔子指责他“不仁”、“不智”。

【原文】

5·19 子张问曰:“令尹子文(1)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2)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崔子(3)弑(4)齐君(5),陈子文(6)有马十乘,弃而违之,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注释】

(1)令尹子文:令尹,楚国的官名,相当于宰相。子文是楚国的著名宰相。

(2)三已:三,指多次。已,罢免。

(3)崔文:齐国大夫崔杼(音zhù)曾杀死齐庄公,在当时引起极大反应。

(4)弑:地位在下的人杀了地位在上的人。

(5)齐君:即指被崔杼所杀的齐庄公。

(6)陈文子:陈国的大夫,名须无。

【译文】

子张问孔子说:“令尹子文几次做楚国宰相,没有显出高兴的样子,几次被免职,也没有显出怨恨的样了。(他每一次被免职)一定把自己的一切政事全部告诉给来接任的新宰相。你看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可算得是忠了。”子张问:“算得上仁了吗?”孔子说:“不知道。这怎么能算得仁呢?”(子张又问:)“崔杼杀了他的君主齐庄公,陈文子家有四十匹马,都舍弃不要了,离开了

齐国,到了另一个国家,他说,这里的执政者也和我们齐国的大夫崔子差不多,就离开了。到了另一个国家,又说,这里的执政者也和我们的大夫崔子差不多,又离开了。这个人你看怎么样?”孔子说:“可算得上清高了。”子张说:“可说是仁了吗?”孔子说:“不知道。这怎么能算得仁呢?”

【评析】

孔子认为,令尹子文和陈文子,一个忠于君主,算是尽忠了;一个不与逆臣共事,算是清高了,但他们两人都还算不上仁。因为在孔子看来,“忠”只是仁的一个方面,“清”则是为维护礼而献身的殉道精神。所以,仅有忠和清高还是远远不够的。

【原文】

5·20 季文子(1)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2)可矣。”

【注释】

(1)季文子:即季孙行父,鲁成公、鲁襄公时任正卿,“文”是他的谥号。

(2)斯:就。

【译文】

季文子每做一件事都要考虑多次。孔子听到了,说:“考虑两次也就行了。”

【评析】

凡事三思,一般总是利多弊少,为什么孔子听说以后,并不同意季文子的这种做法呢?有人说:“文子生平盖祸福利害之计太明,故其美恶两不相掩,皆三思之病也。其思之至三者,特以世故太深,过为谨慎;然其流弊将至利害徇一己之私矣。”(官懋庸:《论语稽》)当时季文子做事过于谨慎,顾虑太多,所以就会发生各种弊病。从某个角度看,孔子的话也不无道理。

【原文】

5·21 子曰:“宁武子(1),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2),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注释】

(1)宁武子:姓宁名俞,卫国大夫,“武”是他的谥号。

(2)愚:这里是装傻的意思。

【译文】

孔子说:“宁武子这个人,当国家有道时,他就显得聪明,当国家无道时,他就装傻。他的那种聪明别人可以做得到,他的那种装傻别人就做不到了。

【评析】

宁武子是一个处世为官有方的大夫。当形势好转,对他有利时,他就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智慧,为卫国的政治竭力尽忠。当形势恶化,对他不利时,他就退居幕后或处处装傻,以便等待时机。孔子对宁武子的这种做法,基本取赞许的态度。

【原文】

5·22 子在陈(1)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2)狂简(3),斐然(4)成章,不知所以裁(5)之。”

【注释】

(1)陈:古国名,大约在今河南东部和安徽北部一带。

(2)吾党之小子:古代以500家一为党。吾党意即我的故乡。小子,指孔子在鲁国的学生。

(3)狂简:志向远大但行为粗率简单。

(4)斐然:斐,音fěi,有文彩的样子。

(5)裁:裁剪,节制。

【译文】

孔子在陈国说:“回去吧!回去吧!家乡的学生有远大

志向,但行为粗率简单;有文彩但还不知道怎样来节制自己。”

【评析】

孔子说这段话时,正当鲁国季康子执政,欲召冉求回去,协助办理政务。所以,孔子说回去吧,去为官从政,实现他们的抱负。但同时又指出他在鲁国的学生尚存在的问题:行为粗率简单,还不知道怎样节制自己,这些还有待于他的教养。

【原文】

5·23 子曰:“伯夷叔齐(1)不念旧恶(2),怨是用希(3)。”

【注释】

(1)伯夷、叔齐:殷朝末年孤竹君的两个儿子。父亲死后,二人互相让位,都逃到周文王那里。周武王起兵伐纣,他们认为这是以臣弑君,是不忠不孝的行为,曾加以拦阻。周灭商统一天下后,他们以吃周朝的粮食为耻,逃进深山中以野草充饥,饿死在首阳山中。

__________________

(3)希:同稀。

【译文】

孔子说:“伯夷、叔齐两个人不记人家过去的仇恨,(因此,别人对他们的)怨恨因此也就少了。”

【评析】

这一章里,孔子主要称赞的是伯夷叔齐的“不念旧恶”。伯夷、叔齐认为周武王伐纣是“以暴易暴”,既反对周武王,又反对殷纣王,但为了维护君臣之礼,他还是阻拦武王伐纣,最后因不食周粟,而饿死在首阳山上。孔子则从伯夷、叔齐不记别人旧怨的角度,对他们加以称赞,因此别人也就不记他们的旧怨了。孔子用这样一个故事讲述了为人处世应有的态度。

【原文】

5·24 子曰:“孰谓微生高(1)直?或乞醯(2)焉,乞诸其邻而与之。”

【注释】

(1)微生高:姓微生名高,鲁国人。当时人认为他为直率。

(2)醯:音xī,即醋。

【译文】

孔子说:“谁说微生高这个人直率?有人向他讨点醋,他(不直说没有,却暗地)到他邻居家里讨了点给人家。”

【评析】

微生高从邻居家讨醋给来讨醋的人,并不直说自己没有,对此,孔子认为他并不直率。但在另外的篇章里孔子却提出“父为子隐,子为父隐”,而且加以提倡,这在他看来,就不是什么“不直”了。对于这种“不直”,孔子只能用父慈子孝来加以解释了。

【原文】

5·25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1),左丘明(2)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

【注释】

(1)足恭:一说是两只脚做出恭敬逢迎的姿态来讨好别人;另一说是过分恭敬。这里采用后说。

(2)左丘明:姓左丘名明,鲁国人,相传是《左传》一书的作者。

【译文】

孔子说:“花言巧语,装出好看的脸色,摆出逢迎的姿式,低三下四地过分恭敬,左丘明认为这种人可耻,我也认为可耻。把怨恨装在心里,表面上却装出友好的样子,左丘明认为这种人可耻,我也认

为可耻。”

【评析】

孔子反感“巧言令色”的作法,这在《学而》篇中已经提及。他提倡人们正直、坦率、诚实,不要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这符合孔子培养健康人格的基本要求。这种思想在我们今天仍有一定的意义,对那些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有很强的针对性。

【原文】

5·26 颜渊、季路侍(1)。子曰:“盍(2)各言尔志。”子路曰:“原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3)善,无施劳(4)。”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5)。”

【注释】

(1)侍:服侍,站在旁边陪着尊贵者叫侍。

(2)盍:何不。

(3)伐:夸耀。

(4)施劳:施,表白。劳,功劳。

(5)少者怀之:让少者得到关怀。

【译文】

颜渊、子路两人侍立在孔子身边。孔子说:“你们何不各自说说自己的志向?”子路说:“愿意拿出自己的车马、衣服、皮袍,同我的朋友共同使用,用坏了也不抱怨。”颜渊说:“我愿意不夸耀自己的长处,不表白自己的功劳。”子路向孔子说:“愿意听听您的志向。”孔子说:“(我的志向是)让年老的安心,让朋友们信任我,让年轻的子弟们得到关怀。”

【评析】

在这一章里,孔子及其弟子们自述志向,主要谈的还是个人道德修养及人为处世的态度。孔子重视培养“仁”的道德情操,从各方面严格要求自己和学生。从本段里,可以看出,只有孔子的志向最接近于“仁德”。

【原文】

5·27 子曰:“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

【译文】

孔子说:“完了,我还没有看见过能够看到自己的错误而又能从内心责备自己的人。”

【评析】

古往今来,人们往往能够一眼看到别人的错误与缺点,却看不到自己的错误。即使有人明知自己有错,也因顾及面子或其他原因而拒绝承认错误,更谈不上从内心去责备自己了。甚至有的人,自己犯了错误,不去认真检查自己,反而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这是一种十足的伪君子。孔子说他没有见过有自知之明、有错即改的人。其实,在现实社会生活当中,我们见到的伪君子这种人还少吗?

【原文】

5·28 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

【译文】

孔子说:“即使只有十户人家的小村子,也一定有像我这样讲忠信的人,只是不如我那样好学罢了。”

【评析】

孔子是一个十分坦率直爽的人,他认为自己的忠信并不是最突出的,因为在只有10户人家的小村子里,就有像他那样讲求忠信的人。但他坦言自己非常好学,表明他承认自己的德性和才能都是学来的,并不

是“生而知之。”这就从一个角度了解了孔子的基本精神。

作文七:《公冶长篇第五》17500字

公冶长篇第五

18000字

5.l 子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老谷柳译文:孔子评价公冶长说:可以把我的女儿嫁给他做妻子。虽然他还在坐牢,但那不是他的罪过。于是就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做了他的妻子。(按;这也是对世道不公的一种清议象征,仍然具有教化和警世作用。国家机器的是与非不是孔子的是与非,孔子自己他的是非标准。)     朱熹说:圣人正大,道理合做处,便做,何用避嫌?

金纲;无大格局者断无此举。

5.2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於刑戳。以其兄之子妻之。

老谷柳译文:孔子评价南容说:邦国政治清明,他能投身国政;邦国政治混乱,他能避免罪过刑罚。于是孔子就把兄长的女儿嫁给南容做妻子。

《中庸》有言:是故居上不骄,为下不倍。国有道其言足以兴,国无道其默足以容。《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其此之谓与?

5.3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     老谷柳译文:孔子评价子贱说:君子之人啊, 子贱这个人!如果鲁国没有君子之人作为楷模,他哪里会吸取这些好品德?  (斯,前代子贱,后代高尚人格)

古语有:多士之林,不扶自直。即所谓氛围的力量。

《说苑》:宓子贱理单父,弹琴,身不下堂,单父理。巫马期以星出,以星入,而单父亦理。巫马期问其故。宓子贱曰:我之谓任人,子之谓任力。任力者劳,任人者逸。可见宓子贱是一个居敬而行简,举重而若轻的人物。

5.4

子贡问曰:赐也何如? 子曰:女,器也。 曰:何器也? 曰:瑚琏也。

老谷柳译文:子贡向孔子请教说:我端木赐这个人怎么样?孔子说:你啊,是个器皿。问:什么器皿?答:琏瑚。

(注:《四书集注》朱熹说:夏曰瑚,商曰琏,周曰簠簋,皆宗庙之器,耳饰以玉,器之贵重华美者也。孔子本曰君子不器。而许之以器,意谓端木赐乃可入朝为官成国家栋梁。)

5.5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

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给,屡憎於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老谷柳译文:有人说:冉雍(冉仲弓)有仁德而无口才。孔子说:为什么要有口才?善于辩驳的人,屡屡被人憎恶。我不知道他是否真有什么仁德,但是要有口才干什么?  (佞者:巧言令色、口若悬河、强词夺理,实乃一口盗之人。)     《孔子家语·弟子行》评价冉雍说:在贫如客,使其臣如借,不迁怒,不深怨,不录旧罪。(注;冉雍实为没落贵族。家道贫寒,待客以礼,使其家臣如借其能。)

孔子曾说:雍也,可使南面。

5.6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     老谷柳译文:孔子派漆雕开去做官。漆雕开回答说:我对于做官尚无自信。孔子听很高兴。意旨在表彰自知之明。     《礼记·学记》:君子曰:大德不官。

《近思录·出处》引程颐讨论《周易蛊卦》云:《蛊》之上九曰:不事王侯,高尚其事。《象》曰:不事王侯,志可则也。《传》曰:士之自高尚,亦非一道。有怀抱道德,不偶于时,而高洁自守者;有知止足之道,退而自保者;有量能度分,安于不求知者;有清介自守,不屑天下之事,独洁其身者。所处虽有得失大小之殊,皆自高尚其事者也。《象》所谓志可则者,进退合道者也。

另注:未能信,未能取信于民。

5.7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闻之喜。子曰:由也好勇过我,无所取材。

老谷柳译文:如果世无贤君仁道不行,那么我就乘着小木筏漂流过海。跟随我的人概就只有子路了吧?子路闻言很高兴。孔子说:子路好逞勇斗强超过了我,但这无所可取。(大者曰筏,小者曰桴,似可指代舟船,但这里直译。)

金纲云:本章所论悲怆,透露了孔学内在的紧张,即大道虽正,却非世道所容。

5.8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 子曰:“不知也。” 又问。

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 “求也何如?”

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

“赤也何如?”

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老谷柳译文:

孟武伯问:子路达到您所倡导的仁的境界了吗?     孔子说:不知道。

又问。

孔子说:子路可以在千乘规模的诸侯国管理军政赋税,他仁与不仁不知道。

那冉求怎么样?

孔子说:冉求在千户人家的城邑,百乘兵车大的夫之家,可以做总管。他仁不仁不知道。     公西赤怎么样?

孔子说:公西赤可以穿上官服,在朝堂接见来宾。他仁不仁,不知道。

5.9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

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 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

老谷柳译文:孔子对子贡说:你与颜回相比谁更好一些?回答说:我怎敢与颜回相比?颜回闻一知十,而我只能闻一知二。孔子说:不如他呀,我跟你都不如他呀。

5.10宰予昼寝。

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 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老谷柳译文:宰我大白天就睡大觉。孔子说:腐朽的木头不可雕琢,粪土一样的墙壁不可粉刷,对于这个宰予我还能批评他什么呢?孔子又说:开始的时候我对于人哪,是他说什么我信他就能干出什么;现在我对于人哪,是听他说什么再去看他的行动。正是这个宰予让我改变了态度。     评述:懒散在任何文化背景下都是一种恶习。在西方基督教文明中,有七宗罪的说法:暴食、贪婪、懒惰、骄傲、淫欲、愤怒、嫉妒;懒惰为其一。     资料:

《周易·乾卦》: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左传·宣公十二年》:民生在勤,勤则不匮。     《盐铁论·击之》:事辍者无功,耕怠者无获。     司马光《传家集》:德隳于惰,名立于劳。     吕坤《呻吟语》:懒散二字,立身之贼也。

曾国藩《治兵语录·勤劳》:百种弊端,皆由懒生。     修身求知的懒惰也是懒惰,如:宋邵雍《伊川击壤集》:衣冠不整,谓之外惰;行义不修,谓之内惰:内外俱惰,何人不唾。

鲁迅《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不知其有而不求曰糊涂,知其有而不求曰懒惰。

康有为撰《大问书》设想太平之世,虽然不立刑,但有各职业之规则,还有禁懒惰、禁独尊、禁竞争、禁堕胎的四禁;“懒惰”也在其间。

《淮南于·修务训》中讲述古来圣贤的勤勉,是对懒惰的拨正:若以布衣徒步之人观之,则伊尹负鼎而干汤,吕望鼓刀而入周,百里奚转鬻,管仲束缚,孔子无黔突,墨于无暖席。是以圣人不高山,不广河,蒙耻辱以干世主,非以贪禄慕位欲事起天下利,而除万民之害。盖闻传书曰:神农憔悴,尧瘦臞,舜霉黑,禹胼胝。由此观之,则圣人之忧劳百姓甚矣。故自天子以下至于庶人,四膱不动,思虑不用,事治求澹者,未之闻也。”引文中“孔子无黔突,墨子无暖席”,《文选》卷四五引班固(答宾戏)为“孔席不暖,墨突不黔。”

5.11

子曰:吾未见刚者。 或对曰:申枨。 子曰:枨也欲,焉得刚?

老谷柳译文:孔子说,我还没见到过具备刚强品德的人。有人对答说:申枨cheng算得上。孔子说:申枨是欲望,怎能称得上刚强?

面临诱惑特别需要理性的介入。自我,需要审视,更需要理性管束。沉湎于物欲之中,道德意志就会涣散,那就距离人格成就很远了。

《二程粹言》:知过而能改,闻善而能用,克己以从义,其刚名者乎?

《老子》:“无欲以静,天下将自正。”“罪莫大于多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管子·内业》:“不以物乱官(五官),不以官乱心。”     《文子·符言》:“欲胜人者,先自胜;欲卑人者,先自卑。”

《抱朴子·外篇·广譬》:“悬鱼惑于芳饵,槛虎死于笼狐„„金钩桂饵虽珍,而不能制九渊之沉鳞;显宠丰禄虽贵,而不能致无欲之幽人。”

《韩非子·喻老篇》:“志之难也,不在世人,在自胜也。”     《吕氏春秋·卷十九》:“欲不正,以治身则夭,以治国则亡。”

《淮南子·缪称训》:“情胜欲者昌,欲胜情者亡。”     《孔子家语·五刑解》:“刑罚之源,生于嗜欲不节。”     来熹《集注》引程子说:“人有欲则无刚,喇则不屈于欲。”又引谢氏说:“刚与欲正相反。能胜物之谓刚,故常伸于万物之上。为物掩之谓欲,故常属于万物之下。自古有志者少,无志者多。”

林逋《省心录》:“功名官爵,货财声色,皆谓之欲,俱可以杀身。”

周敦颐《通书》:“无欲则静,静则明。”

刘宝楠《论语正义》:“圣凡智思,同此性情,即同此欲;其有异者,圣智皆能节欲。能节故寡欲也。若不知节欲,则必纵欲,而为性之贼。故孟子曰:存心莫善于寡欲。”     陈继儒《小窗幽记·集醒第一》:“多欲者,必无慷慨之节。”

李西沤《药言剩稿》:“贵乎刚者,以其能胜己,非以其能胜人也。”

5.12

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     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

老谷柳译文:子贡说:我不想别人强加于我什么,我也不想强加于别人什么。孔子说:端木赐啊,这不是你能达到的境界。(私德却具公益的价值)

子贡也即端木赐先生这话说得和阿克顿勋爵在(箴言录》中的名言:“自由的本义:自我驾驭。自由的反面:驾驭他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贽说:“夫天下之民物众矣,若必欲其皆如吾之条理,则天地亦且不能。”人在秩序状态下,可以达到“各从所好,各骋所长,无一人之不中用。”《焚书·答耿中丞》这个便是“多样化”,较之伯林所论堪称“中国特色”。中国之倡“儒学自由主义”者,可以从中做些“创造性转化”工作了。

并不存在一统江湖的价值观。并不是所有的好事都是兼容的,人类的理想更非如此。人所追求的价值不仅是多元的,而且有时也是不兼容的;声称得救的道路只有一条,正确的生活方式只有一个,真正的价值结构只有统一——这些有害的思维往往导致迫害狂。

5.l3于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

老谷柳译文:子贡说,老师的文化教育,可以受到教益;但是老师关于人性与天道的理论,却很难听到清晰的讲授。

注释:性含多义:品性、心性、根底、性命、生活。老谷柳以为,性难复述,在于“天性”“人性”“本性”的不可捉摸性,难于确定性,缺乏科学属性。天道亦如此。

5.l4于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

老谷柳译文:子路有所受教,尚未实践成功,唯恐再有所听闻(因前闻未行也)。

5.15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 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老谷柳译文:子贡问道:孔文子凭什么获得文的谥号?孔子说:做事敏捷而又好学,而且能够不耻下问,故而以此获得文的谥号。(孔文子名圉,有劣迹,然不耻下问,勤敏好学,故获孔子称道。)

《尚书·仲虺之语》:“好问则裕,自用则小。”     《韩非子·解老篇》:“众人之所以欲成功而反为败者,生于不知道理而不肯问知而听能。”

《文子·自然》:“知而好问者圣,勇而好问者胜。”     《说苑·谈丛》;“君子不羞学,不羞问。问讯者,知之本;念虑者,知之道也。”     又《建本》:“好问近乎智。”

王符《潜夫论·实贡》:“夫高论而相欺,不若忠论而诚实。且攻玉以石,治金以盐,濯锦以鱼,浣布以灰。夫物固有以贱治贵,以丑治好者矣。智者弃其所短而采其所长,以致其功,明君用士亦犹是也。物有所宜,不废其材,况于人乎?”

张载《经学理窟》:“人多耻于问人,假使今日问于人,明日胜于人,有何不可?”

杨时《二程粹言》:“耻不知而不问,终于不知而已;以为不知而必求之,终能知之矣。”

林通《省心录》:“知不足者好学,耻下问者自满。一为君子,一为小人,自取如何耳。”

吕坤《呻吟语·补遗》:“攻我之过者,未必皆无过之人也。苟求尤过之人攻我,则终身不得一闻过矣。”

唐甄《潜书·虚受》:“学问之道,贵能下人。能下人,孰不乐告之以善?”

5.16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已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

老谷柳译文:孔子评论子产说:他具有君子的四种品德;他自己的行为恭敬谨慎,他侍奉君主礼尊庄敬,他牧养人民注重实惠,他使用民力则符合道义。

子产是春秋时期郑国的大夫,执掌郑国权力22年。政绩突出,在政治、法制、外交方面建树颇多。是中国历史上为人交口称誉的贤相。孔子在这里给子产一个定评,很准确。这四条标准,在整个王权时代,都是君子执政的必要条件。孔子借评价子产,讲述自己的政道。

这四条标准,在孔子那里,比较重要的可能是“惠”。     《论语》三次提到子产,其中一次:“或问子产,子曰:‘惠人也’。”为国贤相所谓政绩,其实很简单,就是看他在什么范围或多大程度上给百姓带来了实惠。惠民,是孔子的政道理想之一。但更重要的是“使民也义”。所谓“使民也义”,就是非义不得使民。万民可以在法规条件下享用自己的自由。法律之外,不得要求或强迫万民从事官方心血来潮的各种活动。这样,就与“消极自由”有了价值上的关联性。子产,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个实行“成文法”且将其公之于众的人物。     张君劢认为子产之“法”为“刑罚”而非现代意义因选举而起之法,并说:“吾国儒家因法律之有争有讼,乃视之为锥刀之末,此虽为法界不免之风气,然因此而排斥之,视为不足措意。于是将此一大块园地,独让法家占有之,去贵族抑豪强,乃废井田,开阡陌,视诗书礼乐仁义为六蠹。于是各种政治、行政、经济、道德之制度,概以法名之,而造成帝王专制之局。此由于儒家过重道德,而忽视法文制裁之所致。犹宗教家之力说空无,而忽视人生;自然科学家之注重外界,而引起精神生活之空隙矣。”

《新儒家政治哲学》,原载[美国《]自由钟》第一卷第三期1965年5月。

此说法有一定道理。但是也该看到,子产“成文法”的确立,即使是“刑罚”,也因为有公开的性质,而使万民有了据法条而争权利的可能性,也是一种有积极意义的法治行为。此外,孔子是一个注重规则的思想家,他就曾说过:“物必有则,民之秉彝(常也)也,故好是懿德。”《孟子·告子上》万事万物都应有规则,万民愿意秉持常道,所以喜好规则这种美德。“使民以义”,就是按规则办事。规则,在很大程度上与法律是同义语。孔子虽然主张“息讼”,但从来没有主张取消法律。“义”者,宜也,也与规则有内在的一致性。违背规则,就是不宜;遵循规则,就是合宜。合宜,义也。就这个意义上看,“使民以义”,作为对子产的称誉,也是对规则的称誉。     公元前536年,子产主持制定了国家刑法,并将其公之于众。他公布刑书的形式是把所有的法律条文一一铸在鼎上,史称“铸刑鼎”。孔子这年已经十几岁,应该知晓“铸刑鼎”这件大事。

这是中国比较早的“成文法”,更是比较早公开公布的“成文法”。将刑书铸在金属上,向国人公布出来。这是一件大事。因为在此之前,执政者还从来不曾向国人明白公布过国家统一执行的法令法规,一般来讲,执政乐于随心所欲地解释法律(《尚书·舜典》中有“象以典刑”的说法。据考,“象以典刑”的意思就是:在器物上刻写法律规定以及刑罚手段。假如这类记载是可靠的,似乎中国很早就有了公布成文法的事例。但《尚书·舜典》的记载似乎还缺乏更多凭据)。不难想见,普通百姓援引法律条文维护自己利益,对于一向口含天宪的执政者来说是一个从心理到行为的巨大挑战。法律、法令、法规,就是规则,而习惯于极权观念的执政者是不喜欢“使民以义”,按规则办事的。就这个意义而言,子产的确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中国法治思想和法治实践先驱。     子产公布成文法,曾经得到了来自上层的反对,甚至国际间也出现了反对的声音,远在晋国的大夫叔向就专门写信给子产,表示谴责。有意味的是,就是这个晋国,23年后,也开始效法郑国,把刑书铸在鼎上,公布出来。

这个成文法在郑国遭遇了“一放就乱”的命运。公开公布的成文法,官方与民间都要根据它来打官司,这就有了讨论的余地。于是,解释,开始了泛滥。各色人等从不同的角度解释刑法条文,国人对此有了热烈的辩论。辩论中,邓析的《竹刑》应运而生。《竹刑》可能是在子产的成文法基础上作出的更为详尽的司法解释,且便于操作,也许还更为公平。不仅如此,邓析还开始招收生徒讲学,自由地传授他所理解的法律知识,钻郑国法律的空子,帮郑国的百姓打官司,邓析成为中国最早的大律师。邓析的策略就是利用郑国的刑书合法斗争。当然,他是在边缘行走。按照《吕氏春秋·离渭》的说法,邓析总是代表民间成为官司的获胜者,每场官司下来,“郑国大乱,民口欢譁”。     子产不久后去世。子然成为郑国执政。郑国官方像中国历代官方一样,没有能力因势利导,借机演绎出一片法治天地,而是对来自民间的“异己”力量心怀恐惧。历史经验证明:当官方开始恐惧的的时候,杀戮也便开始。公元前501年,邓析终于被郑国杀害。邓析被杀的理由是什么?“私造刑书”;但实际的理由可能是“民口欢譁”。《左传·定公七年》记载:“(子然)杀邓析,而用其《竹刑》。”后来的日子,成文法是不是还可以公布,让民间也让官方“依法办事”呢?从此似乎没有。官方特别是执政的官方首领,最喜欢的是“口含天宪”,“临事议制”、“法自朕出”;执政者内部对公布成文法斗争激烈,反对者试图继续或重新垄断法权、法统。200年后,这一场斗争没有持续多久,在秦国商鞅那里划上了句号。商鞅没有继承中国法权体系中弥足珍贵的精神资源,却将极权专制的法权体系推向了时代的巅峰。子产、邓析云云,于是成为中国法制史上的绝唱。

铸了“刑书”、“刑鼎”向国人明白展示,是中国法制史上最值得圈点的动人事例。它与“使民以义”有内在的价值通道。这期间,也出现了一些跃动着现代司法精神的法制管理理论思想,比如《法经》、《管子》所论及的“事断于法”,“刑无等级”,“君臣上下贵贱皆以法”,“罚必当”,等等。应当说,这类思想体现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使民以义”的重要原则,是中国法制思想弥足珍贵的精神资源。或者也可以说,它们与“刑书”、“刑鼎”一起,具有了类似《汉穆拉比法典》成文法的性质。(必须指出,这类法制思想的先进性是有限的。譬如传为李悝所著的《法经》就有一项严重的反人道规定:议论国家法令罪。所定刑法极重,处死刑,抄没家产,妻子为奴。国家的法令是不准议论的!这正是钳制民口的高压兼愚民政策。)

中国古代,“礼”与“法”不分,“刑法”与“民法”不分,封建社会和皇权社会的法典,以刑为主,诸法合体,有关田土、钱债、户籍、婚姻等法律规定或规范,统收在各朝律、例之中。中国的第一部民法典,起草于1911年即宣统三年,称为《大清民律(草案)》,但还远不完善。抵1929--1930年间,中国陆续公布了《民法总则》各编,才算有了正式的民法。

5.l7子曰: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

老谷柳译文;晏平仲善于交友,交往越久越能受人尊敬。     按:生活之意义,有赖于真诚交往而生成。礼是秩序,秩序是永恒的,所以礼必然也是永恒的。善交,善于遵守礼貌、礼仪、礼制。交往理性不可或缺。

《史记》称其:以节俭力行重于齐。既相齐,食不重肉,妾不衣帛。其在朝,君语及之,即危言;语不及之,即危行。国有道,即顺命;无道,则衡命。以此,三世显名于诸侯。

5.18子曰:臧文仲居蔡,山节藻梲zhuo,何如其知也?

老谷柳译文:孔子说,臧文仲专门为蔡國占龟修筑了一座廟宇,据说山节藻兊(斗拱畫山川,柱子刻水草)。明智怎么能是这样?  (这算什么明智?)

《诗·小雅·十月之交》:下民之孽,匪将自天。

按:藏文仲是鲁国非常重要的执政大夫,也是性格很复杂的历史人物。内心充满悖论。

5.l9

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

子曰:忠矣。 曰:仁矣乎?

曰:未知。焉得仁?崔子弑齐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

子曰:清矣。 曰:仁矣乎? 曰:未知。焉得仁?

老谷柳译文:子张问:令尹文子三次仕为卿相,卻無喜色;三次罢免,却无愠色。而且每次被罷免,都把自己的舊政之事告诉新任的長官。您认为此人如何?

孔子说:一个尽忠的人啊。 问:算仁嗎?

回答:不知道。他的仁在哪里呢?

又问:崔杼殺了齐國國君,陈文子有十駕車辆,全都丢棄出逃。來到其它邦國,又說:这里的大夫犹如齐國的崔杼。然后又出逃。来到另一个邦國,则又说:此处的大夫犹齐國崔杼。则再次出逃。您认为这个人怎么樣?

孔子说:算是清白。 问:算得上仁嗎?

孔子说:不知道,他的仁在哪裡呢?

本文的核心价值:仁为何?何为仁?仁是用来证成“公”的。非公无仁,非公无忠。忠与信一样,不具有独立的绝对价值。

《韩诗外传》卷四;“有大忠者,有次忠者,有下忠者,有国贼者。以道覆君而化之,是谓大忠也;以德调君而辅之,是谓次忠也;以谏非君而怨之,是谓下忠也;不恤平公道之达义,偷合苟同,以持禄养者,是谓国贼也。若周公之于成王,可谓大忠也;管仲之于桓公,可谓次忠也;子胥之于夫差,可谓下忠也;曹触龙之于纣,可谓国贼也。皆人臣之所为也,吉凶贤不肖之效也。诗曰:‘匪其止共,惟王之邛。’

曹触龙是纣之谀臣。“匪其止共,惟王之邛。”是《诗·小雅·巧言》中的诗句,大意是“不供职事,而病其主”,不好好工作,给君主带来灾难。《韩诗外传》对“大忠”、“次忠”、“下忠”和“国贼”的解释,丰富了“忠”之德的内涵。

5.20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

老谷柳译文:季文子:鲁大夫,名行父,谥为文。历任鲁国四任国君,为人谨慎多虑。孔子在这里讨论的仍是中道。做事情当然要思虑成熟,但也不可以谨小慎微,犹豫不决。过度的思虑会影响到行动的果决。所以孔子赞同行动之前要思虑,但不赞同反复思虑,慎之又慎。特别是遇到重要事情,特别需要果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汉书·霍光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孔子是个谨慎的人,但不是个优柔的人。

5.2l子曰: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孔子说:“宁武子这个人,国家太平清明时,就无为而聪明;国家动荡混乱时,就傻子平地做事情,却又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他的聪明可以学得来,他的‘愚笨’别人学不来的。”     宁武子:卫大夫,名俞。宁武子在卫国做官的时候正当卫文公、卫成公时期。文公有道,宁武子几乎没有什么建树,这被人看作“智可及”,也就是,一般人都能做到。成公无道,竟至于“失国”,宁武子“周旋其间,尽心竭力,不避艰险,凡其所处,皆智巧之士所深避而不肯为者,而能卒保其身以济其君,此其愚不可及也。”(朱熹语)在无道之邦做事情,被视为“愚”,但是又做事情,又能免遭被害,就是“愚不可及”。     明刘基《郁离子》:“智而能愚,则天下之智莫加焉。”说得就是这个意思。“保身”,是“明哲”所为,孔子不辞。时人多以为“明哲保身”为“活命哲学”,往往嗤之以鼻。孔子宅心仁厚,从孝道和仁道出发,重个体生命价值,从来不作此类大言。

王夫之《俟解》对此有发挥:“臣之于君,用一智字不得„„辱之不避,斥之不退,刑戮将加而不忧,知必无可为之理而茫昧不知止,可谓不智矣。已而以之穷困,以之躯不得全,妻子不保,不智之尤也。”

《论语意原》论宁武子“愚不可及”,有更深一层议论:“智而用智,智者能之;智而用愚,非智也,几于道也。(卫)成公无道之君也,武子事之而不去,而又与之周旋于患难之中。武子之愚,固非尸位避事而窃君之禄也,亦非忘君殉身而轻去其国也。想其深见远识,行之以无事,处之以沉晦,虽仕无道之邦,亦可以自兔。后世窃此说而为身谋者,非宁武子之愚也。”

仅仅明哲保身,是不够的;还要在保身之际“几于道”(近于道),就是士大夫一种生存类型。当此之际,无道之邦,成为展示“吾道”之大舞台。将生存提升为艺术,一种近于道的艺术,就有了“游戏政治”的倾向。有意味的是,这种游戏,又是不离“公道一仁德”理念的个人行为。它与“有道则现,无道则隐”的理念看似矛盾,实际并不矛盾。因为在无道邦国的出仕,其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身在无道邦国,心在道义理念的。这类人智慧超群,他只需要挑出一点点智慧,就足以应付这个邦国的险恶;而更多的智慧则

用于政治的超度,以及尽最大可能地为民与社稷做些有益之事。事实上是在一个烂摊子里为民生保存一星一点的元气。这样,没有大智慧是不可以做此“游戏”的。孔子时代的宁武子,庶几当之,所以孔子赞誉他;南容,庶几当之,所以孔子将侄女嫁给他;后世五代时期的冯道,庶几当之,但已经遭遇很多人误解了。

关于冯道,可以说得话很多。这里简略作一点发微。     冯道历任四朝十二国君,甚至在异族契丹时期也出任太傅。这是一个历来受人诟病的人物。但在后唐时期,经他倡议,学人开始在国子监校订《九经》儒学文字,到后周时完成刻印。这个本子,为儒学重要文献,人称“五代监本”。简单说,这是一个在“无道邦国”做着道义努力的大儒。李贽作《藏书》品题历代人物,将冯道划分到“外臣传”的“吏隐外臣”中,与战国侯赢、汉张良、东方朔、扬雄、胡广、蜀谯周、晋王导、唐娄师德、白居易、郑綮同列。这是极有眼光的。他在评论中说:

“冯道自谓长乐老子,盖真长乐老子者也。孟子曰:‘社稷为重,君为轻’信斯言也,道知之矣。夫社者,所以安民也;稷者,所以养民也。民得安养而后君臣之责始塞。君不能安养斯民,而后臣独为之安养斯民。而后冯道之责始尽。今观五季相禅,潜移默夺,纵有兵革,不闻争城。五十年间,虽经历四姓,事一十二君并耶律契丹等,而百姓卒免锋镝之苦者,道务安养之力也。”(《藏书》卷六十八“外臣传”,中华书局,1959年5月。)

这个意见不仅迥出各种渴血激进者意见之上,亦且迥出各类腐儒拘儒意见之上。譬如,朱子就说:“乡原无甚见识。其所谓愿,亦未必真愿,乃卑陋而随俗之人耳。”又举例说:“乡原者,为他做得好,使人皆称之,而不知其有无穷之祸。如五代冯道者,此真乡原也。”(俱见《语类》)朱熹径将冯道列为“乡愿”,这说明朱熹还囿于时论,不能认识历史背后的儒学秘密。仅就对冯道的品题而言,朱熹不如李贽。理解李贽此论,可以更深刻理解宁武子,也可以更深刻理解儒学大智慧。

在孔子儒学那里,君主是一个有意味的符号,它应该是载道之器;若不能载道,则失去儒学的尊重和信任;若背道,则为儒学之寇仇。君臣,并不是绝对价值。儒学的绝对价值是“公道一仁德”。君子事君,非事君也,事道也。君主的变更不是了不得的大事,社稷的变更更重要,万民之利益尤为重要。《大戴礼记·曾子大孝》曾子引孔子话说:“天之所生,地之所养,人为大。”事实上,君子没有必要一定要忠于哪一个具体的种姓(以及哪一个地方)。“公道一仁德”,在君子那里具有真理的性质。他只忠于它。君子可以失去利禄,失去安宁,失去生命;邦国可以失去君主,失去宗庙,失去政统,甚至失去社稷,但民之生命利益不可失。在许多时刻,儒家人物的这类担当,被变形的“气节”激情斥之为“懦弱”、“投降”或“变节”。儒学之“权道”,是历代儒家人物最隐秘最深刻最沉痛的智慧和道义担当。儒学赞誉周族先祖,譬如,古公亶父曾居住在豳地。北方民族戎狄不断袭扰,要财物,古公给戎狄财物,最后戎狄要得豳地和民众,豳民皆怒,欲与戎狄战。这时候,古公亶父说了一段千古流传的名言,他说:

“有民立君,将以利之。今戎狄所为攻战,以吾地与民。民之在我,与其在彼,何异?民欲以我故战,杀人父子而君之,予不忍为。”

就这样,古公亶父就和他的亲属离开豳地,度过两条河水,翻过绵延的山脉,来到“岐下”。这个地方成为周族的发祥地。而那时的民众对古公亶父的做法反应是:“豳人举国扶老携弱,尽复归古公於岐下。及他旁国闻古公仁,亦多归之。於是古公乃贬戎狄之俗,而营筑城郭室屋,而邑别居之。作五官有司。民皆歌乐之,颂其德。”曾经为了避让北方夷狄的入侵,宁肯放弃首领权力,举家南退。他不想在力量对比悬殊的条件下,动员辖地的民众与敌寇“一决雌雄”。但是他的南迁,为周族保存了一点元气,最后繁衍为一大种族,成为中国历史上立国时间最长的君主国。设古公亶父当初像愤怒的青年,必欲与强者“死战”,周民的流血将不可避免,以后的历史怕也将重新改写。

这个道理,只有扼守理性有限性、实行中道的儒学有体悟。

黄宗羲有论:“天下之治乱,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民之忧乐。”天下者,“君臣共治”也。“我之出而仕也,为天下,非为君也;为万民,非为一姓也。”(《原臣》)黄宗羲所论深得孔孟之道。冯道所变易之“君”,一姓之兴亡也;冯道所维持之“土”,万民之忧乐也。在这一意思上可以说:冯道无须对昏庸的君主负责,他不是五代之际任何一位君主的奴才。君主,天下之“客”而已;万民,才是天下的“主人”。因此冯道的变易诸君,也就谈不上什么“变节”。如此,才算真切理解了儒学理念中的“君臣大义”。

但是也要说明:所谓“愚不可及”,事实上也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刚毅凌厉;是更鲜为人知的大智大勇;这是儒学正道中的少数特例。行此道者,稍一偏离,即入邪道,已经与“愚不可及”者不可同日而语。

明代大儒王艮有妙文《明哲保身论》,可以参见:“知保身者,则必爱身如宝。能爱身,则不敢不爱人。能爱人,则人必爱我。人爱我,则吾身保矣。能爱人,则不敢恶人。不恶人,则人不恶我。人不恶我,则吾身保矣。能爱身者,则必敬身如宝。能敬身,则不敢不敬人。能敬人,则人必敬我。人敬我,则吾身保矣。能敬身,则不敢慢人,不慢人,则人不慢我。人不慢我,则吾身保矣。此仁也,万物一体之道也。以之齐家,则能爱一家矣。能爱一家,则一家者必爱我矣。一家者爱我,则吾身保矣。吾身保,然后能保一家矣。以之治国,则能爱一国矣。能爱一国,则一国者必爱我。一国者必爱我,则吾身保矣。吾身保,然后能保一国矣。以之平天

下,则能爱天下矣。能爱天下,则天下凡有血气者,莫不尊亲。莫不尊亲,则吾身保矣。吾身保,然后能保天下矣。此仁也,所谓至诚不息也,一贯之道也。”所论层层推进,由私德而进十公德;虽然有张皇大言之处,但不失为对“明哲保身”的逻辑推演,其义可以参酌。

5. 22子在陈,曰:归与!归与!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译文】孔子在陈国,说:回去吧!回去吧!我家乡的弟子们志向高远却做事草率,但文章写得文采飞扬,我简直不知该怎样指导他们了。

[注释]陈:陈国,诸侯中的小国。孔子游历列国到过陈国。吾党之小子:我鲁国家乡的门徒们。狂简:志大而做事草率。斐然成章:文理成章有可观者,斐,文采。裁:割正。     按:本章为孔子周流四方,道不行而思归之慨叹。“始欲成就后学以传道于来世”;但是没有得到“中行之士”,退而求其次,“以为狂士志意高远,犹或可与进于道也。但恐其过中失正,而或陷于异端耳,故欲归而裁之也。”(朱熹语)此为一说。

郑汝谐《论语意原》的意见更有意味:“匡人之难,则曰‘文不在兹乎’?在陈之厄,则念‘斐然成章’。

《系辞》曰:作《易》者其有忧患乎?不独《易》也,圣人明忧患与故,且知道之不可复行于世也,是以作之心生焉。”这个意思是:孔子自明“述而不作”,是生当壮年之际,有希望辅佐有道邦国平天下之志;但是晚年之后,看到道不行,于是有了书写的愿望,要将自己的理念经由典章写作来传播于后世。所以有了《春秋》等等。将“文不在兹”与“斐然成章”并列说法,似为他人所未道。

“知其不可而为之”,本身就是儒学(先儒)预知、预表的格局。但可行不可行,还不过是儒学之“用”(还不是“大用”);儒学之根,在“本”。孔子知道“道不行”,于是回家教授子弟,做“垂训万世”的大功德。从此,帝王换了一茬又一茬,但孔子儒学儒教的“根本”不倒。因为不倒,所以构成传统。而夷狄不得不认同这个传统。认同这个传统,就是“中原诸夏”;不认同这个传统,就是“夷狄戎蛮”。赖这个传统,中原诸夏演绎为一种特殊的文明形态,至今影响东土。此之谓孔子之大——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小矣哉。

这样说话,讨论“夷夏之辨”,似乎有“儒学沙文主义”之嫌。但儒学不是“沙文主义”,缘因儒学并不诉诸武器的扩张;凡来认同我儒学大义者,皆自外而来;非我儒学自内向外输送也。所以,儒学“夷夏之辨”,其实是一种自我管理行为:自己坚持住华夏本位,愿意尊奉我者,不距之;不愿意尊奉我者,不强之。现在可以看到的历史事实是:史上之匈奴、鲜卑、羯、氐、羌、金、元、契丹、辽、满蒙,皆有愿意遵从中原诸夏本位之行为;而汉人却较少认同匈奴、鲜卑、羯、氏、羌、金、元、契丹、辽、满蒙之文化。这之中,儒学之整合功劳无可估量。

孔子赖杏坛说法,将儒学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传播给弟子。他用自己的特立独行告诉弟子:君王公侯,可与共事,共之;不可与共事,辞之。在通往“公道一仁德”理念的道路上,君王公侯,与我儒学圣贤,应该是一致的;大家都在为实现中原诸夏王道乐土、强化中原诸夏本位文化而努力。我儒学圣贤,与君王公侯,是一种合作关系,不是役使关系。事君以道,而已。当着不可合作时,宁可归隐,也绝不谄媚事上。

《礼记·曲礼下》有云:“为人臣之礼不显谏。三谏而不听,则逃之。”

孔子循道而行,与列国之君王公侯的冲突也便在所难免。一方面看,这是孔子的悲剧,圣贤的悲剧;另一方面看,这也是孔子的正剧,圣贤的正剧。孔门圣贤演绎的正剧给中国人解决的是身份认同问题。孔子和他的弟子们,将一种精神和思想传导开去,成为远大于君王公侯的文化形态和文化主题,为现代儒学和现代士大大奠定了系统的尊严;更为中原诸夏本位文化推演出现实可能性。从文化这个层面上,解决了中国人之所以称为中国人的问题。这是儒学极大光荣。     杏坛:相传为孔子讲学处。后人附会为在今山东曲阜孔庙大成殿前。

《日知录》说:“今夫子庙庭中有坛,石刻曰‘杏坛’。     《阙里志》:‘杏坛,在殿前,夫子旧居,非也。杏坛之名出自《庄子》:孔子游乎缁帷(黑林名)之林,休坐于杏坛(泽中高处)之上。弟子读书,孔子弦歌鼓琴。奏曲未半,有渔父者下船而来,须眉交白,被发擒袂,行原以上,距陆而止,左手据膝,右手持颐,以听曲终。”’

又说:“《庄子》书凡述孔子皆是寓言。渔父不必有其人,杏坛不必有其地,即有之亦在水上苇间,依坡旁渚之地,不在鲁国之中也明矣。今之杏坛,乃宋乾兴间四十五代孙道辅增修,祖庙移大殿,于后因以讲堂旧基石为坛,环植以杏,取杏坛之名名之耳。”

5. 23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    [译文]:孔子说:“伯夷、叔齐不记他人旧怨,怨恨他们的人也就很少。”

旧恶:宿怨。用:因此。首阳山:亦称雷首山,在山西永济县南。

伯夷、叔齐,殷遗民,不仕周,饿死于首阳山。二人为殷孤竹君之子,为人清介,将王位让出而走。此前此后,二人都不念旧恶,不与人为仇。别人也就没有人愿意与他们为仇。孔子赞誉了这种行为。这里的核心理念是“和为贵”。     《论语集释》引《魏书》说:“房景伯除清和太守。郡民刘简虎尝失礼于景伯,景伯署其子为四曹掾,论者以为不念旧恶。”又说,“南齐皇甫肃曾劝刘勖杀王广之。及勖亡,肃反依广之,而广之盛相契赏,且启武帝使为东海太守。史臣

以为不念旧恶。”不念旧恶,作为一种道德品质,是直接通往“公道”的。《论语集释》引蔡清《四书蒙引》说:“今人皆知天下归仁,邦家无怨,为仁人盛德事。固也,然薰莸不同味,而去取生;泾渭不同流,而爱恶生。则夫为君子者,固不能无恶于人也。如司马温公,虽奸邪小人恶其害己者,亦敛衽咨嗟其贤。如程明道先生,则狡诈者献其诚,暴慢者致其恭。如诸葛武侯,则李平、廖立虽为所废,亦惜其死而为之流涕。此无他,公也,诚也。公则可怒在彼,诚则不言而信,皆夷齐不念旧恶辈人也。”

世间有一种睚眦必报的小人。此类人在公在私,必以报复为能事。一些政务工作间的“内耗”,便由此而生。孔子此论,迄于今,也有现实意义,不可等闲视之。伯夷、叔齐之所行,在后世是遭遇误解的。事实上这两个人在中国文化史上具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他们用自己的行为书写了一个大义,那就是对“以暴易暴”的抗议。这个大义具有抽象意义。它是本土最初的“反战”精神,构成了“非暴力”文化形态的逻辑起点。伯夷、叔齐堪称“告别革命”思想的先驱。没有伯夷、叔齐的的挺然凸出和绝食抗议,本土就将在这一个文化形态中,呈现为苍白和空洞。他俩除了在武王伐纣的大军之前叩马而谏留下的几句话,就只有《史记》中留下的一首《采薇》:“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倘编辑《

此外,他们的行为还与本土文化中的“气节”概念相关。     张君劢引述韩愈的意见对夷齐(伯夷、叔齐常为后人联称为“夷齐”)之行给予了很高评价。他说:“韩氏《伯夷颂》一篇,尤为有关气节之义。韩氏于举业宗周之际,讶然于们夷、叔齐之饿死首阳山,乃释其所以然之故曰:‘穷天地亘万世而不顾。’又曰:‘微二子,乱臣贼子接迹于后世。’意谓君臣上下,乃社会维系之大防,即令周室为人民所拥戴,然不可不有耻食周粟之夷齐。且称夷齐曰:‘一家非之,力行而不惑者寡矣。至于一国一州非之,力行而不惑者,盖天下一人而已矣。可见政治上一个朝代即令成功,而一个个人仍有其是非褒贬之特权。此其言将一人人格,一人信心,一人之殉道精神,推而至于至高至远,无以复加者矣。方今国中充斥朝秦暮楚之辈,读韩氏此文者,其亦有冷水浇背之感欤。”《中华民族精神——气节》,香港《再生》,1951年10月第301期。近代以来,理解伯夷叔齐的,张君劢可能是第一人。

老谷柳按:非暴力文化肯定是人类文明的新起点。

5.24子曰: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诸其邻而与之。     [译文]孔子说:“谁说微生高这个人直爽?有人向他要醋,他却到邻居家要来给人(冒充大方)。”

微生高,鲁国人。据说就是守信用等女友,最后抱着桥柱子被洪水淹死的尾生。《论语正义》引高诱注:“尾生盖尝硁硁(kengkeng)自守者,故当时或以为直也。”

微生高可能有虚伪的嫌疑。向邻居讨醋送给求醋者,事虽至微,但是孔子以小看大,可以见出所行之隐秘倾向所在。孔子从不轻易褒贬臧否人物,有之,往往一语中的。对微生高的评价,孔子或者还有别的根据,现在已经很难知晓。郑汝谐所论颇得孔子心境,他说:"乞醯,细故也。有无可以情告,而乃乞诸邻以与之,是为伪以悦人也。推此心以往,凡可委曲为伪者,皆为之矣。圣人于其微者察之,知微生高之非直也。”(《论语意原》第一卷)

孔子是一个有真性情的人,不喜欢矫情。微生高这类行为就是矫情。

高诱:东汉著作家。少时受学于卢植。建安十年,任司空掾,又任东郡濮阳令。著有《战国策注》(今本残),《吕氏春秋注》等。

5.25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

[译文]孔子说:“甜言蜜语、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左丘明认为可耻,我也认为可耻;心怀怨恨却跟人交朋友,左丘明认为可耻,我也认为可耻。”

5.26颜渊、季路侍。 子曰:盍各言尔志?

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 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 子路曰:愿闻子之志。

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译文】颜渊季路侍奉孔子。

孔子说:为什么不说说各人的愿望呢?

子路说:愿将车马,皮衣拿来和朋友共享,坏了也不遗憾。

颜渊说:但愿能做到不夸耀优点,不宣扬功劳。     子路说:想听听先生的志愿。

孔子说:但愿老人能享受安乐,朋友能信任交往,少儿能得到关爱。

[注释]盍:何不。敝:损坏。伐:夸耀。施:表白。     如天地之化工;仿佛天地自然所创造。化工,造化之功。     按:本章可与“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一章同观(参11·26章《鼓吹》)。

朱熹《集注》引程子说:“夫子安仁,颜渊不违仁,子路求仁。„夫子则如天地之化工。”

这一章表露的圣贤气象,悲壮,令人感动。周作人特别

喜欢《论语》中这一章。他说:“我喜欢这一章,与其说是因为思想还不如说因为它的境界好。师弟三人闲居述志,并不像后来文人的说大话,动不动就揽辔澄清,现在却只是老老实实地说说自己的愿望,虽有小大广狭之不同,其志在博施济众则无异,而说得那么质素,又各有分寸,恰如其人,此正是妙文也。”《论语小记》周说其实并没有实质理解圣贤理念。“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在孔学中,具有特殊的意义。它与孔子追求的社会理想有关,是孔子之志,是经由“内圣”开出“外王”的社会理想形态。这个形态看上去很简单,但却有着极为丰富的思想内涵和社会内容。“老者安之“,直接与“孝道”和“仁道’相关联。老者不安,应是孝道出了问题。孝道有问题,涉及仁道。仁道不见,孔学整个大厦就等于坍塌。“朋友信之”,直接与“诚信之道”和“交往之道”相关联。朋友不信,交往的有效性就有问题,“朋友”关系,是孔子提出的三项关系中最近于社会关系的人伦。它在广义层面上,涉及“秩序”问题,因为朋友交往中诚信的丧失,就会产生猜忌、倾轧和争斗。争斗的结果就是“礼制”的破毁。每一个朋友的后面都有一个“家”(家族,氏族),连绵的争斗,就是乱世。这是孔学程序设计中,“不得不假有国者之力”,所极力遏制,消弭的社会现象。“少者怀之”,与“中庸之道”和孔学的教育理想有关。少年人(青年人)得到关爱,社会便有淳穆之风,孔学教育就能得到赓续;孔学思想就会得到实验;孔学薪火就会在和平环境下世代播扬。中国,在本土文明的流布中就能实现理想境界的平衡态——中庸之道所追求的天下大同。

《太平御览》卷四百六十八载汉扬雄《连珠》说;“臣闻天下有三乐,有三忧焉。阴阳和调,四时不忒,年丰物遂,无有夭折,灾害不生,兵戎不作,天下之乐也。圣明在上,禄不遗贤,罚不偏罪,君子小人,各处其位,众臣之乐也。吏不苟暴,役赋不重,财力不伤,安土乐业,民之乐也。乱则反焉,故有三忧。”

周梦颜《质孔说》“夫子尚有未尽之言”说:“老安、友信、少怀,夫子随口举以答子路,初非限定三项。盖极天地之大、古今之遥、人物庶类之繁,何不在圣人志愿中?故一言老者,则凡长乎我者可知;一言朋友,则凡同乎我者可知;一言幼者,则凡幼乎我者可知。极之博施济众、鸟兽鱼鳖咸若,犹未足以尽我之愿,方是圣人地位。彼拘拘焉切指三项,犹是矮子观场耳。”’

此说深入一步,颇得圣人心源。由此,也可以体味到孔夫子的孤独感该有多么强烈——终其一生,孔子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朋友可以理解他的“理想国”;没有一个“有国者’可以给他一个领地,由他去实验。最终,“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不过是孔子(也是历代圣贤)悬想中的乌托邦。     老谷柳按:儒学的政治理想而非政治设计。在设计层面,中华有国者历朝都乏术焉。即如今之大陆也没有解决设计问题。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乃劝民口号,非设计智慧。从一定意义上说,一个专政断然不是为民的问题,都是为党谋划,最客观的说法也是先为党派,而后为民众。有国者是一个庞大的既得利益群体,他们如何同意让你去设计剥夺他们的口中之惠?

“不得不假有国者之力”:康有为在1888年第一次上 书光绪帝后,曾向挚友沈曾植倾诉此举的曲衷:“仆生于穷 乡,坐赌du族人、乡人困苦,年丰而无米麦,暖岁而无襦袴,心焉哀之。且受质近厚,仁心大盛,自弱少已好任侠 之举,虽失己为之不恤。加十年讲求经世救民之学,而日 日覩du小民之难,无以济之,则不得不假有国者之力。”(参 《与沈刑部子培书》《康有为全集》第一集第380页。

5.27子曰: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

译文:孔子说,算了吧!我没有见过能够明知有错而自我批评的人。

5.28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

译文:孔子说,即使只有十户人家的小邑,也必定有和我一样讲忠信的人,只是不如我这么好学而已。

方便法门:方便,从梵文意译而来,也可以译作“权变”,与儒学相通。方便法门,指为“度脱”众生所采取的各种灵活方法,又有因材施教之意。

作文八:《公冶长第五教案》2300字

公冶长第五1——4小节

一、复习

打开书里仁第四第18小节,我们一起将上节课学的18到26小节诵读一遍。

二、导入

接着我们来学习第五章“公冶长第五”注意“冶”“长”的读音。题目公冶长是一个人名,他是孔子的弟子,老师之前讲过孔子有多少弟子,有多少贤人?谁知道?我们整个这章主要讲的就是孔子对他个别弟子的评价,那接下来读一下1——4小节,看看孔子都评价了他那几个弟子?

板书:妻  缧绁  刑戮  瑚琏    公冶长  南容  宓子贱 子贡  (端木赐,姓端木,名赐,字子贡)

三、新授

1.读完一遍了,谁知道这四小节写了孔子的哪几个弟子? 老师提示一下“子谓”谓是评价的意思

有公冶长  南容  宓子贱 子贡 ,那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人名下面都画了一条横线,在这一章里只要字下面画了一条横线说明这是一个人名

2.我们来读一下这节课出现的生字

妻  缧绁  刑戮  瑚琏

妻:读qi的时候他就是妻子的意思,是名词,qi就是名词作动词了嫁给......做妻子

缧绁:缧是指黑绳子。绁就是捆绑的意思。

刑戮:刑罚的意思

瑚琏:祭祀时候用的器皿,用玉做的,非常珍贵

3.公冶长不仅是孔子的弟子,同时他还是孔子的女婿,我们来看第一小节,“孔子评价公冶长,可以把女儿嫁给他当妻子,虽然公冶长被黑绳子捆绑,也就是说明公冶长坐牢了,但是他并没有罪,孔子把女儿嫁给了公冶长做妻子”

同学们是不是很疑惑,公冶长身陷牢狱之中,孔子仍然把女儿嫁给了他,为什么呢?还说公冶长没罪,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里有个这样的故事,你听完就明白了

说,有一天,公冶长去南山散步,在散步的过程中呢,碰到了两条蛇在交配,他就害怕这两条蛇会伤害她,于是他就捡起木棍,朝着那两条蛇打去,把其中一条蛇的尾巴打断了,那两条蛇就逃跑了,逃回去之后,他妻子就问,相公你的尾巴怎么被打断了,他相公就说了,还不是刚才被公冶长给打断了。那条母蛇就说了,我要去给你报仇,我要把公冶长吃掉,于是母蛇就跑的了公冶长家的窗户下边,因为这个公冶长是孔子的弟子,孔子教导他的弟子,“吾日三省吾身”就是每天都要反省自己,这时候公冶长正坐在窗前反省自己呢,他说“我今天散步的时候碰到了两条蛇,我不应该拿棍子打他们,更不应该打伤他们,我应该绕道而行,母蛇一听,就说,该打,该打,打得好打得好,他不但没有报仇,还要感激公冶长替他出来口气,想报答公冶长。那怎么办报答公冶长呢?它就爬到了公冶长的窗前,公冶长看到这条

蛇时吓坏了,以为他来报仇的呢?母蛇就对公冶长说,我就是你今天被你打断尾巴的那条蛇的妻子,你打得好帮我出来一口气,我要报答你,我要送给你一件法宝,公冶长说什么法宝,母蛇说我要让你能听懂鸟的叫声。母蛇就在公冶长耳边吹了一口气就走了,公冶长觉得这简直 是天方夜谭,人怎么能听懂鸟语呢,也就没在意,也没相信。

第二天早上起来,公冶长坐在屋子里看书,读了一会,就听见外面有鸟的叫声,仔细一听这只鸟在说,公冶长,公冶长,南山有羊,你吃肉来,我吃肠,公冶长想知道自己听的是真是假,就去了南山,果然看见了一只羊,已经被老虎咬死了,好多鸟在那吃肠子,公冶长很高兴,就把羊的肠子掏了出来,让那些鸟吃,自己把羊扛回了家,在回家的路上被牧羊人看见了,就说公冶长你还是孔子的弟子呢,竟然会偷我的羊,你有什么仁德啊,于是就把公冶长给告到了官府,这时候有好多人都听说了这件事,都很不理解,公冶长一直是孔子很称赞的弟子,怎么能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呢?孔子听说了以后,非常肯定的说,肯定不是公冶长的问题,“虽在缧绁非其罪也”到了公堂,长官就问公冶长,你一个读书人,怎么干出这样的事,公冶长就把他怎么遇到的蛇,怎么打了蛇,母蛇来传给他法宝的事,怎么听懂的鸟语这一过程讲述了一遍,长官觉得不可思议,好像在戏弄他,就非常的生气,于是就想惩罚他,这是旁边的一个官员就说了,公冶长是孔子弟子,是比较诚实有仁德的,他也不敢胡说,既然他说能听的懂鸟语,我们何不验证一下呢,于是就把公冶长拉到了官府门口,正好有一群鸟叽叽喳喳的经过,长官就问他们在说什么,公冶长说,他们在说在

集市的南边,有一家人正在娶亲,并且很热闹,长官就派人去看,果然有一家人真在热热闹闹的娶亲呢,并且迎亲的队伍还很长,长官一听,看来公冶长真的能听懂鸟语,就把公冶长给放了。孔子听说了,非常高兴,他说,你看我说对了嘛,虽在缧绁,非其罪也,就把女儿嫁给了公冶长。

这就是关于公冶长的一个故事,接着我们看第二小节

第一小节,是以其子妻之,是把他女儿嫁给了公冶长,看第二小节,以其兄之子妻之,把他兄弟的女儿嫁给了南容

第三小节,孔子的哥哥有个儿子叫孔蔑,与孔子的弟子宓子贱同时在当官,孔子有一次去看望孔蔑,孔子问,自从你做官以来,你有什么收获有什么损失吗?孔蔑就回答说,没什么收获,却有三个损失1,自从做官,公事繁忙,以前学习的知识也没时间温习,都荒废了

2、做官后俸禄太少,亲戚得不到我的帮助,与我越来越疏远了,

3、公事繁忙,也没时间去纪念死者和看望生病的朋友。朋友之间的交情越来越淡了。孔子听了后很不高兴

后来,孔子有趣探望他的弟子宓子贱,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宓子贱说自从弟子来当官,我并没有什么损失,却得到了三个益处,1、过去从书上学到的知识能够很好的运用到工作中,也就是能够学以致用了,2、做官后得到的俸禄可以帮助亲戚,与亲戚得关系越走越近了

3、虽然公事繁忙紧迫,我还不忘了去祭奠死者,探望生病的朋友,因而朋友间的友谊越来越深厚了,

孔子听后,感慨的对弟子了说“真是君子啊,鲁国要是没有君子的话,

子贱你又怎么学得到呢”

孔子这么说他不仅夸赞了子贱,同时也夸赞了鲁国的国风比较好 孔子夸奖公冶长,南容,子贱,这时子贡着急了,就问孔子,我怎么样啊?

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学得这四小节的意思,通过老师刚才的讲解,在认真读一遍课文,

找同学读

教师范读

当小老师领读

齐读

分小组读

作文九:《《论语》公冶长第五(14)》300字

王文杰   wangwj1974@163. 1

【日新】《论语》公冶长第五(14)

经典

子路有闻,未之能行,唯恐有闻。

大意

子路听说了一个道理,如果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就唯恐又听到一个道理。

感悟

《公冶长》一章都是对孔门弟子德行的评述,其中也隐含了夫子对后生在为学为仁等修业上的期许和指导。子路为人刚正,好勇力,可以说是一个行动派。他的这种性格如果不能善加引导就会变成鲁莽、冒失,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换一个角度,子路超常的执行力也未尝不是他的一大优势。《礼记•杂记下》中说:“君子有三患:未之闻,患弗得闻之;既闻之,患弗得学也;既学之,患弗能行也。”对于子路而言,尽速践行学得的道理已经成为了一种生命的常态,倘若有道理他已学过却来不及去执行,想必也是一种焦急的痛苦吧。所以这段略带打趣的记述,在调侃子路急脾气的同时,也对他这种学而能行的精神表达了由衷的赞许与钦佩。 1

作文十:《论语-公冶长第五》1400字

1.子谓子贡曰:「汝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汝弗如也。」

◎白话解:孔子对子贡说:「你与颜回哪一个比较强?」子贡回答说:「弟子哪敢和颜回相比,颜回听一个道理,能悟出十个道理来,弟子听一个道理,只能悟出两个道理。」孔子说:「不如他,我和你都不如他啊!」

※ 按钱穆先生注:闻一知十:指闻一部分能知全体。闻一知二:指闻此知彼。

2.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白话解:宰予大白天睡觉,孔子说:「腐烂的木材不可能再雕刻,肮脏的土墙不可能再粉刷,我对于宰予还有什么好责备啊!」,孔子又说:「以前我对人,听了他的话,就相信他的行为。如今我对人,听了他所说的话,还要看看他所做的事对不对,这都是由于宰予,我才有这样的改变!」

※ 言行要一致才可贵。

3.子贡曰:「我不欲人之加诸我也,吾亦欲无加诸人。」子曰:「赐也,非尔所及也。」

◎白话解:子贡说:「我不要别人把不合义理的行为,加在我身上,我也不要把不合义理的事加在他人身上。」孔子说:「赐啊!这不是你所能做得到的。」

※ 按钱穆先生注:『不义』不加诸于人,操之于我;不欲人加之于我,操之在人,故说:非尔能力所及。

4.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白话解:子贡问老师:「孔文子这个人何以能追『谥』为文呀!」孔子说:「他做事勤敏又好学,不以向地位比他低的人请教,为羞耻的事,这就值得称为『文』了。」(或向才学不如自己的人请教)

※ 死后追封称为谥。

5.子谓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已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

◎白话解:孔子称赞郑国子产,说他有四种行为合乎君子之道:立身谦恭、事君敬谨、教养人民有恩惠、派遣人民合乎时宜。

※(使民以义:不影响人民工作,尤其是耕作的农时)

6.子曰:「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

◎白话解:孔子说:「晏婴(晏子)善于与人相交,他和人相处虽久,仍然对人保持敬意。」

7.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

◎白话解:季文子这个人,遇事总是要经过三次思考然后再做。孔子说:「思考两次也就够了。」

※ 按钱穆先生就左传所载,季文子为人行事,于祸福利害,计较过细,多思转为多

私,不足称道。

8.子曰:「伯夷、叔齐,不念旧恶,怨是用希。」

◎白话解:孔子说:「伯夷、叔齐两人不惦记着以往的恶事,所以心里很少有怨恨不满。」

※ 论语又云两人:「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9.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白话解:颜渊、子路侍立在老师身边,孔子说:「你们何不说说自己的志向?」子路说:「我愿意把自己的车、马、衣、裘(皮衣)与朋友共同享用,就是用坏了,也不会怨恨、遗憾。」颜渊说:「我希望自己有善事也不张扬,有功劳也不夸张。」子路说:「我们也想听听老师的志向!」孔子说:「我希望老年人能得到安养,朋友之间能诚信相待,少年人都能得到照顾。」

10.子曰:「已矣乎!吾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

◎白话解:孔子说:「算了吧!我从来没有见过,当发现自己有过失的时候,能够在内心里责备、检讨自己的人。」

※ 修行不过是『知错改过』而已。